“你他妈是想教训我吗?”焦闯气得发抖。
马烁微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就是好奇,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指出过你的问题吗?可能我也不应该多嘴。”
接着他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临终关怀中心比康养中心寒酸太多了。如果不是门口的牌子,马烁以为到了一个破败的工厂家属区。这里有四栋三层红砖楼,年代都已经很久远了,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尽管在阳光明媚的上午,这里依旧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一号楼下停着几辆小轿车,侧边山墙下停着三辆黑色金杯车,每辆车的车头都绑着黑色花团。
马烁把车停在一辆大众轿车旁边,和焦闯走进一号楼。
一层有有个三十平米大小的门厅,地上铺着上世纪风格的地砖,门厅正对着楼梯,左边有个简陋的圆弧形前台。
前台后面坐着一个矮个中年男人,摇头晃脑,一脸不耐烦。
马烁向他出示证件,然后问道:“我们要这两个月的死亡名单。”
男人瞟了他一眼,呛声道:“死的多了,我们这儿天天死人。”
“去世前瘫痪的。”马烁又说道。
“那可巧了,死之前都瘫痪了。”男人说道。
“长期瘫痪的。”
“时候都不短。”男人翻了个白眼。
“嘭!”焦闯猛锤了一下桌面,然后绕到前台后面,把男人拎起来。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焦闯的吼声在空旷的楼道里产生了回声。
“哎哟,您别急啊,楼里的都睡着呢。”男人立刻软了下来。
“我们昨天晚上就跟你们领导打好招呼了!说得清清楚楚!怎么着?到你这儿不好使呗!”焦闯继续吼道。
“没有,没有。您息怒,我这就给您找。”男人嬉皮笑脸地哀求道。
焦闯松开手,男人跌坐在椅子上。他整了整衣服,打开电脑。
“这几天靳巍来了没有?”马烁问道。
“谁?”男人抬起头看着马烁。
“靳巍。一个志愿者。你不知道吗?”
“噢,您说志愿者啊。”男人说道,“那我不知道,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人管。”
“没人组织吗?”焦闯问道。
“饭都不管,还组织。”男人哼哼唧唧地说道,“他们是来干活的,又不是来当大爷的。”
“好好说话!”焦闯又瞪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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