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呈若独自朝着一个房间走去。
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晚上的,车又坏了,能在山里找到一个落脚休息之地实属不易,哪里还能挑剔它干不干净。
安白是个女孩子,当然得一个人睡一间房,顾尘年和沈呈若立场不同,自然也是要离得远远的,严决让轻轻摇头,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出现在车窗之上的那张女人幽怨的脸,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张脸只有他能看见,沈呈若曾经把他关进棺材,想让他的身体沾上死气,说是如此,一般小鬼近不了他的身,那么这次他看见的,那就不是普通的小鬼了,穿着大红的嫁衣,难道,也是厉鬼么?
这种情况下,严决让也没法和沈呈若说出心中的想法,有可能那只是一个路过的女鬼,想吸自己身上的阳气所以才出现来吓他,毕竟他们这次来山里,是为了顾尘年家族的事,出现女鬼,大概,只是一个小插曲吧。
严决让走进水井旁边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灯,四处又黑又冷,浓重的霉味和山里的腥臭味一样令人作呕,他待自己习惯了这股味道后,才慢慢地往里走。
这是一个简单的房间,虽然破旧,但不知为何,严决让能感觉到这里之前主人的气息,那气息像是非常柔和,温暖,但也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屋外吹起了大风。
乌云散去,那隐藏在灰暗天空下的微弱星芒淡淡地投射了下来。
很奇怪,这个小屋很破很旧,房间里也到处都是灰尘和蟑螂,但房间中央,那张床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仿佛从来都没有被遗弃,仿佛它的主人还是夜夜归来,在它上面安静沉稳地睡去。
严决让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朝着那床渐渐走了过去。
他躺在床上,也许是因为疲惫,一下就睡着了。
睡得很深。
床上没有被子,严决让只能蜷起身体贪婪地维持自己身上那一点温暖,他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空气中难闻的味道越来越淡,直到后面,再也闻不到了。
就在严决让沉沉地睡去后,突然:“让让!让让!”
一阵急促的呼喊,令严决让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睡得很熟,但也清醒得很快:“怎么了!?”
他迅速从床上坐起来,一眼就看见安白那张放大又焦急的脸。
意料之中。
毕竟也只有安白才会喊他让让。
“安白,出什么事了?”
安白低下头,扭扭捏捏有些不好意思:“让让,那个,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这里太吓人了,我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你陪我去好吗?”
……安白刚才那么紧张,严决让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听是上厕所,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的,我陪你去,走吧。”
严决让下了床。
安白开心地挽住严决让的手,笑得甜甜的:“嘿嘿,果然还是让让对我最好了,就跟好闺蜜似的,我肚子疼,也不好意思拉尘年,更不好意思让沈老板陪我……真是麻烦你了,睡得好好的还把你叫起来。”
“……安白,虽然我很高兴你信任我,但是,我也是男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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