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摔到裴醉旁边,灰头土脸地笑道:“末将,陈少贽。是宣参将给我取的,那是我兄弟。”
“明珠蒙尘。”李昀温声笑了,“陈指挥使,来日前途不可限。”
“多谢殿下!”
“酒醒了?”裴醉瞥他一眼。
“嗯,醒了。”陈琛爽朗笑道。
扶宽在一旁抱臂嘟囔:“文绉绉。”
陈琛抬臂捞了一把扶宽的肩,拍他一巴掌:“狗崽子,你他娘的给我搞清楚,这是两位殿下,好好给我放尊重点。”
“我他娘的说你文绉绉,没说两位殿下!”扶宽也回他一巴掌,吼道,“别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老子是正三品,正三品!”陈琛也朝他吼,“你个混账玩意儿,又想受军法伺候了?”
“所以说啊,你以后要端起架子来。”扶宽冷哼一声,“别再蠢到被人算计。”
扶宽抬眼看着裴醉,双膝一扣,跪在裴醉面前,又将前两日说过的话,低低重复了一遍:“殿下,我想学刀。”
裴醉凤眸微眯,盯着扶宽吊儿郎当神情下的一抹决绝,皱了皱眉。
“我现在懂了,但是已经晚了。”扶宽自嘲一声,拳头攥着,前胸后背上的青紫,仿佛在提醒着自己的无能,“不过,我还是有要去做的事情。”
“你没明白。”裴醉淡淡道。
“不,我明白了。”扶宽傲然昂首,眼神铮亮,“殿下,我除此人,不是为了私仇,是为了将来,不再有人将手中的屠刀,对准自己的百姓。”
“你杀一人有何用?”李昀不赞同道,“就算没了沙平海,就不会再有下一个排除异己的官员了吗?”
陈琛慌然抬手扒着扶宽的肩,恨铁不成钢道:“你自己不是也知道,罪魁还是水匪吗?你怎么这么一根筋?”
扶宽头顶的破布束发带被风吹得飞扬,可衣衫褴褛也丝毫不减他脸上的豪气。
他眼中迸发出光亮,是找到了前路,不再迷茫的坚定。
“你是指挥使,水匪当然要交给你。大庆官员腐败无能,就靠两位殿下。这些大事,我做不来。”扶宽笑得顶天立地,“我扶宽,草根烂命一条,可有些事,只有我才能去做。我孤家寡人,自然百无禁忌。我不怕死,我只怕,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你!”
“王侯将相,泼天富贵,在我眼里,都是狗屁。我杀此人,是为了望台四十八万百姓,也是为了还世间一个公道!我愿以我这一条烂命和浑身鲜血为大庆的清明崛起开路!”扶宽目色灼热,看着裴醉,双手捧着腰间的刀,朗声道,“我要学刀,不为求生,但求一死。殿下,你教吗?”
扶宽叩首,额头狠狠撞在泥泞地面,泥星四溅。
路通八方,道达四海。
横刀回护如何?
以杀止杀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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