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岁是爱花钱,但她花的钱来路正当,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年的薪水,但对她来说,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既然如此,花了又能怎样?
严松筠固然理想主义,但人生在世,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他想做的事利国利民,只不过是损失极小部分人的一点点利益而已。
只要这样一想,就仿佛拨云见日,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了,再看对方时,眼睛里的笑意如出一辙。
吃完饭,严松筠和俞知岁同王总夫妇告别,俞知岁和王太太加了联系方式,约好回去以后互相给对方寄礼物。
公事结束,严松筠和俞知岁便有心情和时间在扬州城里逛逛。
可是逛哪里呢?他想了想,问俞知岁:“岁岁,你愿意带我走一遍你走过的路吗?”
俞知岁微微一愣,笑着问他:“我走的路都是要花钱的,小严总会不会很心痛?”
“心痛也要试试嘛,我想看看太太看过的风景,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享受,可以吗?”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从容温和,听起来有商有量的,俞知岁觉得这话中听,便爽快答应了。
她带严松筠去游湖,意外地坐到同一条船,撑船的阿叔还记得她,笑着问:“又来坐船啊?”
“是呀,我先生来出差,还没坐过船,带他坐一次。”她笑吟吟地应道。
“那就坐稳咯。”
平静的湖面被破开,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水波,今天天气好,有鸳鸯在水面上飘游,互相啄着彼此的羽毛,看起来非常惬意。
游完湖,俞知岁又带他去茶社,“这里原来是卖花卖盆景的知道吧?后来才成了茶社,走走走,我们去吃包子。”
走在古老的城市街巷里,有种时光倒回的错觉,看着走在前面的俞知岁,严松筠恍惚间以为看到的是十七八岁时还在念书的她。
等回过神,莫名觉得有些遗憾。
扬州的茶点跟容城自然是不一样的,没有比较的必要,严松筠多少有些吃不惯,但该尝的都尝了,靠在窗边往外看,难得有风吹过来,觉得非常惬意。
“平时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吧?”俞知岁笑着问他。
服务员帮他把茶杯填了点水,他端着茶杯,笑道:“哪里能放松呢,万一我放松了,砸了别人饭碗,怎么办?”
要是往常,俞知岁可能会说他自作自受,但今天她想了想,道:“总是要休息的,又不是铁人,要是到死了才发现自己都没享受过生活,很遗憾的。”
严松筠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想到俞知年跟他说过的她被绑架的事,想问,又怕触碰到她的伤疤,于是只好把话咽回去,笑着嗯了声。
吃完包子,俞知岁说带他去享受一下,将他带到了修脚店,“去按脚啊,可舒服了。”
泡脚的时候她还拿着手机,指挥刘常宁去帮忙采买特产,指名道姓要哪个牌子的什么,理由很充分:“我在网上做过功课的,肯定好吃!”
严松筠听了忍不住笑,忽然觉得像她这样也不错,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但是临睡前,她反而惦记起家里的好来,“回去正好周末,要跟爸妈喝茶去了,真好,严松筠,我想吃榴莲酥流沙包虎皮凤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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