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掏出手机要给叶莺打电话,身后门被轻轻敲响,又赶忙立正稍息去开门,摆出招牌笑脸,心说别不是因为她说错话要把她赶出去吧?
叶依兰直接就走进来,&ldo;小鸟有阵子没回家了,最近我忙,也没给她收拾,床单我给你换干净的。&rdo;
沈蔷薇想说不用,将就一晚明天就搬家了,叶依兰已经爬上床把枕头套拆了。
地方太窄两个人忙活不开,沈蔷薇缩着手脚在一边等,叶依兰说:&ldo;你不用紧张,别太客气,也别觉得冒犯,我们家大人小孩之间其实没那么多规矩,你看小鸟,跟我们说话都很随意的,我们不是那种很刻板的家庭。&rdo;
这倒是事实,尤其吵架这方面,挺明显的。
叶依兰从墙边柜子里翻出干净的床单被罩,一边套一边说,&ldo;我听说你父母去得早,小鸟也没爸爸,不能给你提供多的父爱了,但咱家母爱倒是不少,怎么挥霍都挥霍不完……其实我觉得父爱没啥用,我家小鸟没有爸爸性格也挺好的,你慧姨倒是有挺多父爱,我看还不如没有……&rdo;
客厅里杨慧听见了,&ldo;你跟孩子说我坏话?&rdo;
沈蔷薇掩唇笑,叶依兰给她把电热毯打开,拍拍床,&ldo;行了,休息吧,我就是跟你说,别紧张,别害怕。&rdo;
叶依兰带上门出去,沈蔷薇又拉开条门缝看她,她跟杨慧前后脚进房间,客厅灯熄灭,沈蔷薇关上门,坐在床边,歪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起身去洗漱。
再回到房间时,电热毯已经把床铺烤得热烘烘,被子枕头上都是叶莺身上的洗衣液香味,沈蔷薇把自己舒舒服服塞在里面,手机摸出来给叶莺打视频。
学校已经熄灯了,叶莺躲床帐里面,打开小夜灯,戴上耳机听她说话,打字回复,沈蔷薇讲了她今晚是怎么制裁老头的,又说张老太骂街如何厉害,叶莺冲着屏幕傻笑,打字夸她:还得是我沈姐。
沈蔷薇说:&ldo;就是有一件事还得你帮我想想办法。&rdo;
她说了搬家那事,感觉大人也挺想搬家的,但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可以让她们心安理得接受。
&ldo;我不想收租金,可我不收,你妈又不乐意……不搬吧,我担心老头再这么闹两次,你姑又重蹈覆辙,到时候你姑跟你妈说不定真掰了,母爱瞬间减半,吃馄饨没馅,最后受伤的其实是我。&rdo;
叶莺给她这逻辑整笑了,宿舍小床上捂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沈蔷薇白她一眼,&ldo;我说真的,你妈刚才都跟我说了,你家啥都不多,就母爱多,我仔细一琢磨,是这个理,为了馄饨有馅,我必须努力!&rdo;
行吧行吧,叶莺点头,努力吧。可就这么点事,三人脑瓜子凑一块都想不到个好主意?真是有够笨的,她大脚趾都能想出来。
叶莺打字说:她们搬走,这个房子不就空下来了,你跟我妈说,她心里要过意不去,就把房子租出去,你来当房东收租。这样我妈和我姑能摆脱老头换大房子住,你也没什么损失,关键是我妈觉得你没损失,双方都满意,问题这不就解决了。&rdo;
沈蔷薇张大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ldo;你怎么这么聪明啊‐‐&rdo;
叶莺:这不明摆的事,还用想?是你们太笨了。
沈蔷薇:&ldo;最后那句有本事当你妈面说。&rdo;
叶莺:我妈觉得我讲得有道理,也不嫌弃自己笨的。
沈蔷薇顿觉心情舒畅,一半母爱保住了,馄饨馅也保住了,她被窝里翻个身,手机倾斜往下照照,露出半个光溜溜的身子,&ldo;嘻嘻&rdo;笑,&ldo;我在你被窝里睡觉。&rdo;
叶莺脸一下就红了:你快盖上,被冻着。
沈蔷薇重新掖好被子,&ldo;不冷,你妈给我开电热毯了,暖暖的,这里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呜,你真坏,把人家全身都摸遍了‐‐&rdo;
她头埋进被子里,嘴唇对着手机听筒,软着嗓&ldo;嗯嗯啊啊&rdo;叫,&ldo;快,快,啊啊‐‐&rdo;
叶莺赶紧把耳机音量调小。
沈蔷薇对着听筒直喘气,问她:&ldo;怎么样。&rdo;
叶莺:别叫了,让我妈听见你大半夜发骚,明天怎么看你。
沈蔷薇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给台灯转了个方向,仰脸迎着光,&ldo;要不我们来那个吧。&rdo;
叶莺嘴唇抿紧,没接话,沈蔷薇说:&ldo;你打字。&rdo;叶莺整个人都是懵的:我说什么。
沈蔷薇调整了一下耳机,&ldo;你在宿舍方便吗。&rdo;
叶莺想了想,摇头:大家都睡着了,我怕弄出声音。
&ldo;那你看着我好了,你看着我就行。&rdo;沈蔷薇说。
她便自顾自开始了。
叶莺小心增加音量,眼睛一错不错盯着手机屏幕,看见沈蔷薇紧闭的眼,微启的唇,她的呼吸声犹在耳畔,哼吟娇柔绵,她手指拂过嘴唇、脖颈、沿锁骨往下,直至台灯无法照亮的黑暗……
叶莺忍耐着,听见她压抑的嘤喃,如水流灌进耳膜,瞬间什么也听不见,叶莺不受控制地伸向自己。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蚁穴虽小,可溃千里长堤。好像还没怎么开始,浪潮席卷,她周身不受控痉挛,脑中如过电,霎时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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