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他与向涵之的口,便是有罪证又如何?只要皇上不信,便无人能治得了国舅爷的罪。
白家当年拥护圣上登基,功劳苦劳皆有,是以,当时四品大家的白家,出了一位凤后。
沈兰溪蹬掉鞋子上床,盘腿而坐,双手托腮,“但杀掉你与向大人又如何?皇上早就提防着外戚势力了,他受白家掣肘多年,虽然京中势力盘根错节,他从前对抗白家许是蜉蝣撼树,也或是没有拔这棵树的由头,但如今,你们呈上了白家的罪证,这般好时机,不论这罪证真假,皇上都会动白家。”
皇上当年便是在叔叔兄弟之间争得皇位,又如何不知迟迟不立储君的后患?
五皇子中宫嫡出,除却不受皇帝喜爱,便是皇上在提防外戚。
而上次揽香楼事件,皇帝对作死的三皇子和‘受害者’的五皇子各打五十大板,如今想来,约莫是为了制衡。
法术势,三者如何平衡,是帝王穷其一生要学的。
“不可妄言。”祝煊捂她嘴巴。
朝堂之事,错综复杂,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得并传扬出去,多半会带来灾祸。
但他也心惊,她竟能瞧得这般通透。
沈兰溪拿掉他的手,轻声说:“就关起门来说说嘛,郎君可莫要说出去……”
祝煊微微挑眉,瞧她不语。
“便是说出去了,我也不会承认的。”沈兰溪歪了歪脑袋,悠悠的说完后半句,一副‘我就无赖,你能奈何’的架势。
祝煊神色严肃的叮嘱,“这话,与我说说便罢了,除我之外,断不可与旁人语。”
“知道的。”沈兰溪认真点头,依偎过去,娇声娇气的道:“你这伤何时好?我想吃你烤的鸡了,兔子也行。”
祝煊:“……不给烤。”
刚吃过麻辣兔肉,这便又惦记烧鸡了?他连那兔子的味儿都没尝到。
“作何这般小气?你若是嫌累,教教澄哥儿也行。”沈兰溪的如意算盘拨得叮当响。
“……他还小。”祝煊无奈扶额。
“也可以干活儿了。”沈兰溪理直气壮。
“……”
不过一息,原本没骨头似的赖在祝煊身上的沈兰溪忽的坐直了,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透着些气愤,“那我岂不是给人做了筏子!”
秦嫣之事,是她要计较的,人,也是她送去官府的。
如今倒好,他们顺着秦嫣这个小虾米查到了国舅爷身上,皇上查办白家,于公于私,都是朝堂之事,而她沈兰溪……
哼!
“你们都……”沈兰溪皱了皱鼻子,“显得我好蠢哦。”
也亏得她无心对这个朝代改变什么,不然,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哪里还能这般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呢?
沈兰溪气馁的叹口气,再次坚定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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