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提笔写了字。
柜上的递出去,看了一眼,顺带就回了话:&ldo;回大都护,东家十五岁便行走经商了。&rdo;
伏廷又问:&ldo;所营哪些名目?&rdo;
栖迟又提笔,因为太多,只写了大概,递出去。
柜上的将纸送出。
纸上所列,皆为民生各项,也有质库那等盈利如海的,也有一线一豆蝇头小利的。
只一瞬,他又问:&ldo;为何来北地经商?&rdo;
栖迟心定了定,又提笔作答。
外面,伏廷接来那纸,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有利可图。
他问:&ldo;何利?&rdo;
又一张纸递出来,上面写着:民生待兴,皆为有利之处。
看起来,是个毫无纰漏的答复。
伏廷却在想之前批示凭证时,见过的这人名籍。
清流县人,人至中年。
十五经商,也有多年了,却只到如今才大力于北地开拓商事,像是一早就看准了时机。
除非,他在北地有眼线,否则如何能时机寻得这么准。
他起了身。
柜上的看着他:&ldo;大都护刚问几句,不再问了?&rdo;
话刚说完,就见大都护一手按上了腰后的刀。
柜上的悚然一惊:&ldo;大都护……&rdo;
伏廷霍然拔刀,刀光过处,柜上的惊骇出声。
屏风由上等良木制成,嵌了金丝做屏,分外牢固,却在这一刀之下裂开,轰然倒下。
连外面的罗小义都一把推开了门,惊讶看来:&ldo;怎么了三哥?&rdo;
伏廷大步走入,眼一沉。
屏风后有一张窄窄的病榻,上面躺着个紧闭双目、面色蜡黄的男子。
柜上的膝行上前,往榻上看了一眼,颤抖着向他拜道:&ldo;大、大都护见谅,东家已被吓晕了。&rdo;
伏廷眼神扫过那男子身上,又扫了眼一旁小案上散乱的笔墨。
柜上的小心翼翼看了眼他手里的刀:&ldo;大都护,还有任何要问的,不如待明日?&rdo;
&ldo;不用了,&rdo;他收刀入鞘:&ldo;我只问这几句。&rdo;
他转身出去。
罗小义连忙跟上他。
柜上的良久未言,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外面马蹄声远去,才敢转头,小声说:&ldo;东家,大都护只问了这几句,料想是无事了吧?&rdo;
栖迟抱着膝,屈着身子蹲坐在榻下,到此时心口仍在狂跳。
榻上的,是医舍里早已昏迷数日的一个病患。
她自知欲盖弥彰,才特地留了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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