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财富是她最后的底气,甚至也是为阿砚铺路的底气,容不得半分试探,从她来北地时起,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火光跳动,仿佛哥哥此刻就躺在她眼前,每一句嘱托都还在耳边。
耳中忽而又响起那句:我伏廷是你能摆弄的人吗?
她心中一撞,眼前朦胧。
耳边反反复复几句话缠绕,挥之不去‐‐
以后光王府就……靠你了。
我知道的哥哥,我知道。
阿砚……
我会照顾好他的,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她手撑在身前,湿了手背,低低呢喃:&ldo;哥哥,对不起,我恐怕,完成不了你的嘱托了……&rdo;
现在,她还没得到他的心,就已身无所恃了。
反而叫他寒了心。
&ldo;也许是我错了,我还不知在他心中分量,我不敢,哥哥,你可听到了么?&rdo;
&ldo;对不起,哥哥,对不起,若真那样,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rdo;
眼前一片模糊,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让自己心安一些。
一路走来无人可诉,只有此时此地,能叫她松懈片刻。
在这无人的佛堂里,她只允许自己这一刻放纵,与至亲言谈。
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
她一遍一遍地向哥哥道歉。
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良久,直到她已看不清烛火,忽而听到一把声音:&ldo;县主?&rdo;
她缓缓抬眼,看见门边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第四十八章
伏廷走入军帐,解了刀放上兵器架,顺手将马鞭搭在刀鞘上,走到角落里的窄榻边,倒头躺下。
闭上眼前,他看见榻上垫的旧虎皮。
这张皮子是他多年前猎的,已有些褪色,枕下翻了一角在那里。
是上次栖迟来时两个人挤在一起睡了一晚造成的,他一直没管。
他自外而归,一夜没睡,本想躺片刻,看到后又坐了起来。
……
许久后,罗小义从帐外进来,就看见伏廷在地图架前站着。
他身上松松地披着军服,似刚冲洗过,脸上颈上都带着水珠,拿着酒袋,在往嘴里灌酒。
罗小义不敢吱声,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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