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先是在想他问这个做什么,随即就想到,他怎会知道她在杜心奴身上花了钱?
她问:&ldo;你告诉他了?&rdo;
秋霜回:&ldo;未得家主吩咐,只说了个大概。&rdo;
&ldo;那他如何说?&rdo;
&ldo;他说记下了。&rdo;
记下了。是要还给她不成?
栖迟顿时就明白了。
罗小义怎会想着来担她的花销,必定是伏廷叫他问的。
他竟然知道她在杜心奴身上花了钱。
那便一定是看见她是如何处置的了。
他明明看见她是如何处置的,竟还说她善妒?
真觉得她善妒,又何必还来过问她花了多少?
这男人,果然是故意的。
栖迟有些气闷自己又遭他耍弄,随即却又笑了。
心说:可真是个嘴硬的男人。
到底不是真说她善妒,她心情好了许多,转头说:&ldo;我自己选个装点吧。&rdo;
新露立即将沉甸甸的首饰盒子捧到她跟前来。
……
妆成,从顶阁里出去,仆从禀报说大都护已与罗将军先行一步去马场里了。
李砚还乖乖等在车前。
他有些期待,呵着气暖手,一面道:&ldo;姑姑,这还是我头一回见识马场。&rdo;
栖迟将揣着的手炉塞给他,给他拉一下身上的大氅,说:&ldo;跟着你姑父,以后有的是这样的机会。&rdo;
她想带他来这一趟是对的。
至少他与伏廷亲近多了,这是好事。
※
今日无风无雪,还有日头在,虽然依旧冷,却是个看马的好天气。
马场中一座高台,是连着他们落脚的别院所建,矗立在马场边沿,上面分隔了一间又一间的独室,是供人休憩之所,也是个观望马场的好地
方。
栖迟登上高台,走进去一间,站去窗边朝外望,能看见围栏里挤在一起的马匹,蔚为壮观。
近处,李砚已跟着新露走动去了。
远远的,有不少车马正在驶来。
她细细看了看,猜测那些应当就是从其他州府过来的达官显贵们了。
身后门帘忽的一响,她回头,看见了那个嘴硬的男人。
伏廷一身蟒黑胡服,腰上惯常佩刀,低头进来,抬起眼,在她身上停顿住。
栖迟自知今日是特地打扮过的,头上鬓发庄重,点过盛妆的一张脸,迎着他视线,轻声问:&ldo;如何,好看么?&rdo;
伏廷眼动两下。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貌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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