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厅中的人全都头不敢抬,却又齐齐道:&ldo;不敢欺瞒。&rdo;
齐刷刷的一声,罗小义一下也被弄得没话了,手揉两下腮帮子。
刚才他三哥捂他那下实在手太重了,他到现在都觉得疼。
伏廷看着手中青玉,又看向栖迟。
她立在帘后,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安安静静,恍若置身事外。
&ldo;都出去。&rdo;他忽而说。
跪了一地的人连忙起身,垂着头退出了门。
罗小义看看他脸色,忙说:&ldo;三哥,兴许是弄错了,你也听见了,他们只认玉的,哪可能跟嫂嫂有关联。&rdo;
说着朝帘内拼命使眼色,希望他嫂嫂赶紧开口解释一下。
栖迟捏紧手中帷帽,眼睛只看着伏廷。
他心急的想,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明明嫂嫂很能治住他三哥的。
就这当口,忽有一名官员自门外快步走入,到伏廷跟前见礼:&ldo;大都护,城中许多商户来官府询问何故遣散鱼形商号家的柜上,都很忧虑,已无心商事了,可要如何是好?&rdo;
伏廷扫一眼罗小义。
罗小义一愣,忙近前小声道:&ldo;三哥是信不过我办事不成,天未亮我就去办了,带去接管的人皆身着便服,又特地下令威胁了这群柜上的不可在城中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他们又怎能够急忙出城寻东家,何况那时候还有雷声遮掩,其他商户如何能知道?除非是有人专程给他们送了消息。&rdo;
话到此处一顿,他心想,莫非真是有人给他们送了消息?
伏廷手中的刀收入鞘中,看着栖迟:&ldo;待我回去解决,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rdo;
官员只好退去了。
栖迟不动声色,在想,看来新露已经顺利返回府上了。
原本她是打算借其他商户施压,再设法打消他顾虑,现在,也许只能走到这步了。
伏廷问:&ldo;是不是你?&rdo;
她终于开口:&ldo;是什么?&rdo;
他盯着她脸,点一下头:&ldo;看来只有我自己求证了。&rdo;
说完转身大步走出。
栖迟站着,忽而回味过来,匆匆戴上帷帽,提上衣摆就快步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已不见伏廷身影,只有守得严密的兵,里外两层,如同对敌的架势。
有不认得她的兵一见她出门就想来拦,被跟出来的罗小义瞪住,又连忙退开。
栖迟随手牵了一匹马,踩镫上去,来不及说一声就飞驰出去。
罗小义想喊,想起他三哥的举动,料想是不能揭破嫂嫂身份,只好闭上嘴忍住了。
……
天已黑了,但城门未落。
栖迟一路疾驰回府,几乎什么也没想。
到了府门前,她下了马,摘下帷帽,快步走回主屋。
刚到门口,脚步收住。
新露跪在门外,抬头看到她,才敢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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