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薄梁问。
祝深没有注意听,他的目光随着人潮起伏跌宕,可钟衡身边围拢着的人实在太多了,连他的一束目光都再插不进。
许久,祝深略有些丧气地转过了身,“你刚说什么?”
“你在意他吗?”
祝深的手瞬间扣紧了胸前的扶栏。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薄梁一见他这反应便明了一笑,大概从年少时起,他便擅长猜这对口是心非的兄弟的心思。
“那你对他说过吗?”薄梁又问。
祝深低下头,眼神有些慌乱。
“和他说一说吧,”薄梁温柔地看着祝深,目光却逐渐变得有些凉:“他一定很想听到的。”
“总是猜人心思太累了,要是偶尔能够听到对方的心意,一定能开心很久。”
祝深怔忡地望着他,不知他这话是在说谁。
薄梁却不再说话了,只一口一口地喝着酒,身旁的瓶子空了一个又一个。也不知过了多久,薄梁喝醉了,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脸颊浮上了一层红色,连眼睛都被染红了。
祝深忍不住道:“你少喝点。他不喜欢。”
薄梁扶着扶栏勉强站定,却低低地开了口:“我知道。”
他不喜欢,我才要喝。
他生气了,才会对我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都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一阵风吹来,薄梁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莫名地,显出了几分颓废。
祝深从没见过这样的薄梁。
印象里,薄梁是天之骄子,从未染上如意山纨绔们的半点骄矜之色。他总是和颜悦色地对人,一副优雅得体的样子,几乎从没有人见他怒过。
除却与姜遗离开的那七年是外界替他钉下的耻辱柱外,他在众人眼里可谓是尽善尽美了。
然而此时的薄梁是真喝醉了,眼圈发红,路也走不稳了,勉强撑着扶栏退了两步,然后借着酒意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祝深。
半晌,却摇头一叹,只听他哑声说:“祝深,我很想他。”
祝深还没来得及说话,薄梁身边便有几个喝醉了的旧同学围了过来。
似是来找他喝酒的。
印象里,薄梁和他们的关系好像不错。
不然也不会随便一开口,便能轻易地寻到要害——
“薄梁,你回来了,好久不见啊。”
“你回来了,那姜遗呢?”
“是啊,姜遗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啊?你们……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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