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笑着夸她:&ldo;真是知礼节的好孩子。&rdo;
王氏和她说:&ldo;……您别见怪。思姐儿从小就被我约束着,性子不大活泼……做什么事情之前总要先等着我的意思,我若不允,她必不敢动作的。&rdo;
潘夫人想起家中我行我素的大儿媳,再一听王氏口中的张居思,真是称心极了,&ldo;姐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才是孝顺的孩子。&rdo;她拉过儿子,又说:&ldo;我们栩哥儿的脾性和思姐儿倒是如出一辙。&rdo;
王氏看举止得当的潘栩也觉得不错,点头笑道:&ldo;潘公子气质不凡,他日必有一番作为。潘夫人,您的福气在后头呢。&rdo;
潘夫人乐的用帕子捂住嘴。
谁家的儿女被人赞美不高兴……光看王氏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也格外的舒畅。女孩儿争气,找了潘家这样的好门第。潘栩的祖父可是正三品的朝廷命官,比着张修高了不止一截……比着大兴顾家也不差什么了。主要是潘夫人喜欢女孩儿,又会说话……哪像孙氏,来了张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看着就让人厌烦。
话聊到这个地步,下面要说什么就不言而喻了。王氏留了潘夫人和潘栩吃午膳,席间还说起了他们俩的年纪。
顾晗陪吃陪喝的,直到潘家母子离开。她和王氏一起送人到影壁,王氏就问:&ldo;老三媳妇,你看着潘公子人怎么样?&rdo;
问她做什么,顾晗抬头便看见了王氏嘴角的笑意,突然间明白过来……这是来向她炫耀了。
顾晗笑了笑,反问道:&ldo;母亲认为呢?&rdo;
&ldo;潘公子有举人的功名,说话做事彬彬有礼,谦虚又大气。不知道比那些眼高手低又自持清高的公子哥强了多少去……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了。&rdo;王氏揉揉女孩儿的头发:&ldo;咱们四姐儿这次的眼光可真是不错。总算没有让我失望。&rdo;
顾晗对着王氏的指桑骂槐,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ldo;母亲,您是见过大世面的,吃的盐比媳妇儿吃的米都多……您说潘公子好,他自然就好。四妹妹得此佳婿,媳妇儿也替她高兴。&rdo;
&ldo;三嫂嫂心里真这样想?&rdo;张居思微微歪头,头上的金步摇一阵晃动,&ldo;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rdo;
&ldo;四妹妹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谁会不盼着你好……&rdo;宁氏打圆场,去拉张居思:&ldo;我给你做了一件新褂子,是翠绿色的,跟嫂子去静坞一趟,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rdo;
&ldo;谢谢大嫂嫂。&rdo;
张居思瞟了一眼顾晗:&ldo;大嫂嫂,你这样的,才是真正的为我着想。咱们是一家人,旁人可没有。你可不能被某人楚楚可怜的外表给骗了,她一贯是……&rdo;
&ldo;思姐儿。&rdo;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氏就打断了,瞪她一眼:&ldo;少说点!&rdo;
张居思委屈地瘪瘪嘴,&ldo;母亲……&rdo;
王氏不理女孩儿,眼神却在顾晗身上转了一圈,&ldo;老三媳妇,你怀着身孕不方便,回去歇着吧。&rdo;她本来想利用潘栩刺一刺顾晗,谁让她为了顾暖侮辱女孩儿来着……却没有想到人家根本不接招,还顺势夸了自己一回。弄的她想发火都没有地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用再大的力也是枉然。
她想拿捏顾晗一次也太难了吧。
顾晗笑着行礼:&ldo;多谢母亲体恤。&rdo;
望着顾晗施施然离去,张居思不由得发火:&ldo;母亲,三嫂嫂明显一副敷衍人的模样,您看不出来吗?&rdo;
&ldo;你闭嘴。&rdo;
王氏抬脚就走,说道:&ldo;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用不着多说话。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rdo;
她顿了顿,又说道:&ldo;……我看潘公子是极好的人,他母亲的意思也表达了,过几日便会有媒人上门提亲……家里的琐事你就别操心了,安心在月襴堂做你的女红。等晚上你父亲、二哥回来,我还要和他们商量。&rdo;
张居思听母亲提起她的婚事,脸一红,内心的喜悦慢慢浸出来,屈身应&ldo;是&rdo;。她对潘栩还是喜欢的。
这一夜,张居龄回来的很晚,顾晗等了他许久,呵欠连天时才看到他的身影。
&ldo;晗儿,你还没有睡?&rdo;
张居龄步子很轻地走进西次间,却看到顾晗坐在床头看书。
&ldo;……等你。&rdo;
顾晗说着话,又打了个呵欠,眼底水意弥漫。
张居龄上前揉揉她的头发,&ldo;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回来的时间也不确定,你下次就别再等我了。你怀着孩子,睡眠要充足。&rdo;
顾晗诺诺地点头,去搂张居龄的腰,却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往旁边躲了躲……
张居龄陪她说了一会话,看着她躺在床上歇息了,才进去净房沐浴。下午从衙门出来时碰上了顾临,他急匆匆的,问了才知道还是因为原绍鸿的事情,说是他在狱中试图用头上的发簪自尽,被救下来后呜呜咽咽地哭,说什么他一日不死,全家老小的命就一日不保。
顾临怕出事,先去禀明了圣上,得到的结果却是要尽快了结此案,不然还转移回大理寺……圣上的态度比着以前彻查此案的情形判若两人,他害怕中间会出变故,便决定连夜突击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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