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龄和顾晗听到这里,也没什么可说的,起身应是,告辞走了。
站在门边的丫头及时地掀起帘子站在一侧。
王氏瞅着俩人走了出去,才回头看向张居思,&ldo;你给我跪下。&rdo;
&ldo;母亲?&rdo;张居思想不明白。
&ldo;跪下。&rdo;王氏的声音都拔高了。
张居思吓的一激灵,母亲从未对她这样的疾言厉色过,眼圈一红,泪水又要流下来。
王氏却看也不看女孩儿,骂道:&ldo;你巴巴地去见王世子,人家却连脸都没有露,你难道还看不出什么吗?&rdo;
&ldo;母亲……&rdo;张居思的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层。
&ldo;定远侯府是什么人家?人家历代娶的媳妇儿里郡主、公主都有……你父亲在京都脚跟都还没有站稳……&rdo;王氏又说:&ldo;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咱们和人家门不当户不对。&rdo;
&ldo;过了年,你就满十四周岁了,亲事也该定下了。&rdo;她看着女孩儿眼泪汪汪地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ldo;母亲会给你找一个家里殷实的,门第比咱们再低些,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不必看谁的脸色。日子过的也自在。&rdo;
张居思脑子里想的都是王致名俊朗、温柔的笑容。她不甘心,为什么成亲就非得看门第高低呢?凭自己的意愿不好吗?
她这会儿又忘了母亲说的,王致名连面都没有露的事情。
王氏独自说了一会儿,见女孩儿不言不语,叹气道:&ldo;母亲知道你的心思,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但母亲都是为着你好……以后,母亲会专门请教养嚒嚒来规整你的一言一行,无事就不要出月襴堂了。&rdo;
&ldo;母亲!我不要嫁人。&rdo;张居思突然反抗起来,边流泪边说:&ldo;我也不要教养嚒嚒……&rdo;
王氏气得直抚胸口,听到女孩儿顶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张居思被打的往后趔趄了一下,左手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母亲,&ldo;您这是,第一次打我。&rdo;
&ldo;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我便偏爱着,你的两个哥哥都比不上。五岁了还和我睡在一个被窝儿,夜里脚心凉,都是我抱在怀里暖的……我千般万般地宠着你,连你父亲大声说你一句我都拦着……&rdo;王氏指着女孩儿,眼圈也红了:&ldo;你倒是好好地长大了,却是我的话都不听了?&rdo;
张居思被母亲说的愧疚极了,又拉不下脸道歉,辩解道:&ldo;我没有。我只是喜欢……只是喜欢定远侯府的世子爷而已……&rdo;
王氏气得又要打她,被一旁的喜儿拉住了,&ldo;夫人,您消消气,是小姐不懂事。&rdo;
跟着张居思的丫头、婆子们都跪下来求情,屋子里乱成一片。
王氏打又打不得,气得让安嚒嚒扶着张居思下去,&ldo;都给我好好地看着她。&rdo;又交待张居思屋里的丫头婆子:&ldo;不能让四小姐走出月襴堂一步,不然我就打断你们的腿,通通地卖出北直隶。&rdo;女孩儿的这个性子,怕是真的惯错了。
众人想起惜雨血淋淋的下肢,都忙不迭地磕头应是。
安嚒嚒和夏蕊一起拉着张居思退出了桂花苑。
王氏依旧气的不行,喜儿劝了她好久。
&ldo;……拿着我的对牌去宽窄胡同玉兰庭请她们的馆主过来府里。&rdo;王氏嘱咐喜儿:&ldo;她要多少银两就给她多少。&rdo;
喜儿一怔,随即低声应是。玉兰庭的馆主姓陶,是宮里放出来的老嚒嚒,以前专门教公主礼仪的,是个厉害的人物。京都的名门闺秀,只要经过她的手,出来个个都是端正庄重、文雅大方。
张居龄和顾晗回了秋阑阁后,让丫头在东次间摆了午膳。是简单的四菜一汤,有莲藕排骨汤,土豆炖牛肉、酱烧茄子、香菇青菜、茼蒿炒鸡蛋。旁边还摆着白面馒头和玉米甜粥。
顾晗想先喝点玉米甜粥,张居龄却把莲藕排骨汤给她盛了一碗,&ldo;先喝点这个。&rdo;又说道:&ldo;你喝了甜的再吃咸的,胃里会不舒服……&rdo;
顾晗点点头,拿着小汤勺,小口小口地喝。
张居龄拿了馒头吃,时不时地给顾晗夹菜。
顾晗吃了一块酱烧茄子,觉得味道很好,给张居龄也夹了一块,笑道:&ldo;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rdo;
第59章(二更)
张居龄咬了一口,看妻子注视着自己,一双杏眸睁的圆溜溜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想了想,觉得应该肯定,便说道:&ldo;好吃。&rdo;
顾晗的笑容果然更盛了,又给张居龄夹了好几块,跟他说:&ldo;好吃你就多吃点。&rdo;孩子一样的口吻,还带点迫不及待。
张居龄却觉得她越发的赤纯可爱,脸上也露出笑容,把她夹过来的酱烧茄子都吃下了。
顾晗的饭量还是小,喝了半碗莲藕排骨汤,几口炖牛肉就搁下了筷子。
&ldo;再吃一点。&rdo;张居龄嫌她吃的少,掰下一小块馒头给她:&ldo;面食很有营养、容易消化……&rdo;他见顾晗还是面有难色,声音更轻柔了,几乎用哄的了,&ldo;而且对肠胃也好。&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顾晗接过了馒头,低头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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