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烟火气的宁静。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前路也不像之前想象中那么黑暗,世界上有最污秽的人渣,也有最深情的陪伴。她运气不好,遇到了前面那一个。
可谁说她这一辈子就遇不到后面的呢?
就这几天,莲花县来了个闲人,每天东走走西望望,去茶楼里一杯茶就是坐一整个下午。
泠然第一次见他实在卖肉的摊子前面,一个穿着灰不溜秋长衫的中年人,摸着稀疏的胡子,带着揣摩不透的笑,极像个神棍。
“这西市的屠户怎么是个小姑娘?”
阿祁恰巧不在,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买卖。闲着也是闲着,泠然索性跟他瞎扯几句。
“屠户自然不是我呀,不过他是我的未来夫婿。”
“哟。”他又摸了摸胡子,泠然看的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那几根孤零零的胡子也拔掉了。
“那岂不是可以顿顿吃肉。”
“可不是嘛。”泠然点头,“而且他长得好看,秀色可餐,配上肉就是双倍快乐。”
灰衣神棍哈哈大笑:“那我可否有幸能喝上一杯喜酒。”
“一定一定。”
这人说走就走,似乎就是来聊两句,泠然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不久,莲花县突然传遍了一个消息——青州刺史张经年来了这里。
泠然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出去一问,果然是那个在整个县城游手好闲几天的人。
他穿的灰扑扑的,人也不起眼,就这么悄咪咪隐瞒身份,藏在街头巷角,摸清了莲花县的底。
实在是高,而且足可见这人耐心和优秀的政治素养。
紧接着,张经年大开县衙,遣人在门口收集百姓的各种意见,若有冤情,尽管上报。
可是一整个白天,一个人也没有去。
到了黄昏的时候,县衙门口那个记录的小吏坐的腰酸背疼,心里暗暗笑话这新来的大官想当然,这不,就丢脸了吧。
等到这大官走了,莲花县依旧是于知县的天下,又有谁胆敢在这个时候给于知县下面子。
他正准备收工,远处相携来走过来两个女子。
前面一个先开口:“我是西连村的安二丫,要状告知县于滨海强抢民女,逼良为奴。”
小吏大惊,刚想呵斥她休要胡说八道,肩膀一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经年已经来到了他身后,把他按了下去。
“记。”
小吏只好依言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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