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听说是吃的,眼睛一亮,快步跟上去。
言温松饭吃了一半,也想起地锅鸡的事儿,打算唤冬子去酒楼打包点回来,转一圈没找着人影,关上门,他一只手撑在门边,不见喜怒。
江瑜心里咯噔一下。
言温松这么做,八成不是因为地锅鸡的事儿,而是先前的事情。
他何等敏锐,江瑜虽知如此,依旧不能坦言。
一旦向外界撕裂一条口子,依照对方的嗅觉,她与三皇子的陈年旧事便会慢慢浮出水面。
她现在唯一疑虑的是,江府为什么会知道她与赵朔的事情?
上一世,直到三皇子妃闯入芙蓉苑抓她,她才知道赵朔的皇子身份,这一世,江府的人怎会提前知晓?
江瑜深深垂目,却忽然感知小臂覆来一股力气,言温松抓住了她胳膊。
一瞬心虚夹杂慌乱而过,她尽量做若无其事状。
言温松将另一件斗篷扔给她,“穿上,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客栈的饭菜口味逊色些,江瑜被江府的厨娘养娇了胃口,便没反对,她一边乖顺地披斗篷,一边拿余光觑他神色。
言温松拿起了一把油纸伞,又递袖炉给她。
两人出了包间。
江南闻见动静,也跟着出去了。
而在二楼的走廊上,向元策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脸,带上同样鼻青脸肿的家丁,也尾随去了。
徐州城虽富庶不上扬州,但瓦市的热闹劲一点也不差,遥遥便听见商贩们讨价还价的声音,她走着路,鼻尖时不时嗅到酒肆飘出来的醉人酒香。
她不好酒,赵朔却极爱杯中之物,在岭南时,他每次过来总会带一点,渐渐地,她闻着味儿便大抵知晓酒水好坏。
言温松目光转向旁边的酒旗,薄唇轻抿,他似乎极冷淡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江瑜动了动耳朵,侧首看他,身子倏而被一股大力拉着往前走。
终于来到一家酒楼门口。
坐在二楼的冬子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吓得把脑袋往里一缩,春生向来慢半拍,不明白状况,嘴里还叼着肉块,脑袋就要伸出去瞧瞧。
冬子猛地用手按住他后脑勺,“嘘!别出声,二爷在外面。”
春生身体微僵,一片死寂中,他将没嚼完的鸡肉缓缓吞下去了。
“卖陶人哩,新捏的陶人,五文钱一个……”
酒楼旁边有个卖陶人的摊子,商贩颧骨处有条刀疤,约莫半掌长,模样有些吓人,可这人雕刻出的陶人样品却个个精致小巧,江瑜瞧见一款书生模样的小人,几分神似言温松。
要走近看。
那商贩见她拿了起来,乐呵呵介绍说:“姑娘眼光真好,整个瓦市就这款卖得最好,上面雕的人可是当朝神童言温松。”
江瑜手顿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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