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进步,大抵就体现在,一点点将神明从思想中剔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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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渐亮了,却福还是没从手术室里出来。肉眼可见的越初愈发焦躁,不断在走廊里踱步。雪渺还是宋衷也不敢太造次了,尤其是雪渺才让越初数落了。二人只敢小声交谈着。
宋衷:“幺儿以前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师父也没这样吧。”
雪渺:“那不一样,那时候哪有功夫顾上着急,不都是我师父亲自下手吗。我师父都没法子,天下哪还有人有办法,着急还有什么用。”
“也是。”宋衷叹气,转头去看不远处靠着墙独自生闷气的越初,“所以现在是什么,无能狂怒?”
“大概吧。”无论雪渺印象中的他师父有多伟岸,现下的越初无非就是个稍微厉害些的普通人,“但也没什么不好吧,至少只会是担忧或是埋怨,而不是因为救不到而自责。”
宋衷:“你们对你师父的包容度真的这么高吗。”
雪渺:“彼此彼此。”
应闲璋看着越初凌乱的衣衫,下意识伸手过去想帮他整理,但也被越初下意识一巴掌打开。
“做什么。”
应闲璋:“衣裳乱了,祁宴要是看见,又要说你。”
“祁宴是什么吓唬小孩子的反派大坏蛋吗。”越初看着他那副顺从样子,心底的火气像是莫名被浇灭了一样,一丝一毫都发作不出。
反倒憋得难受。
应闲璋将他领带解下,越初眼神中虽然厌弃,但并没有躲开。随后见应闲璋单膝跪下,帮他整理好衬衣和袖口,又将裤腿顺平展。
“好了,你要是实在担心…到时候我进去就是了。”
越初听到这话有些错愕,低头的瞬间,正好和应闲璋对视上,后者仍是笑得粲然,没有一点点神明大气的样子。
“什么。”
应闲璋起身,将领带重新给他系了回去,越初极力后仰着脑袋,一点都不想被他碰到,应闲璋全然不在乎,系过领带还将领口整理平整,最后将西装扣子扣好。如此越初又是精精神神的了。
“嗯?起死回生而已啦,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应闲璋随性笑着,“会没事的。”
越初:“可是宋衷说——”
“放心放心。”应闲璋还是尽力给他顺着气,“问题不大,天道暂时还管不到我。”
越初:“但这和你的理念不合吧。”
虽然他见天不把应闲璋当人看,但他还是知道应闲璋的地位的。那位置上的人,该是最不在乎现世凡人死活的。更何况,应闲璋现在的身体状况,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没用的东西。
“不一样。”应闲璋仍是笑,“不在乎是不在乎,但在喜欢的人面前逞逞能,还是没问题的。”
越初闻言皱眉,他习惯了在合同范围内与祁宴他们彼此要挟,假装享受这份自己掌控人生的快乐。可一旦面对应闲璋如此冒失且直白的行径,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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