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想为你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挑来挑去,倒是耽误了你。”
叶瑜紧张的喝了一口花茶,她心里不安,总觉得她娘想了个馊主意。
高茴站在一旁,表情漠然。
“上次娘带你去王家,你和王家三少王立相处的还好吗?”
叶瑜想说您不就在旁边看着吗?明知故问。可她不敢,她也不想顶撞自己的母亲。
“我……不喜欢王家三少……”
张氏叹了口气说道:“那王家三少是喜欢高先生吗?”
即使现在讨厌高茴,但张氏对读书人都很尊敬,依然称呼高茴为高先生。
叶瑜听了这话,只觉得手里的茶杯烫手,差点摔碎了。
张氏也没想让女儿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的说:“应该是喜欢的,当然是喜欢的,他们王家都是这样……”
张氏后面那句话放轻了声音,叶瑜几乎听不到张氏的话,但高茴耳力不同于常人,她自然是听到了张氏说的,心中非常震惊,她想到王立看她的眼神,身子抖了抖。
高茴想,既然张氏已经知道,就会放弃让叶瑜嫁进王家才对,谁知道张氏有放出一剂猛药——
“瑜儿,娘就是知道他的情况才想让你嫁给他的……”
叶瑜的茶杯这次是真的掉了,碎的稀里哗啦的,茶水淌在地上,缓缓流动。
在远处看着的秋月立即跑过来收拾茶杯的残渣。
叶瑜呆呆的看着她娘,不知道张氏的想法,震惊的张开口,喃喃道,“娘……”
张氏叹了口气,抓住叶瑜的小手,叶瑜身子不好,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冰凉凉的,“瑜儿,你听娘的,娘是为了你好……”
“你自幼身子不好,娘常常担心你早早去了,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人那么小,却要每天和黑糊糊的中药,大人都受不了何况孩子?”
高茴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经握紧了。
张氏摸了摸叶瑜的小脸,继续道:“那个时候娘就在想,若是我的女儿能活到成人,健健康康的,那我养她一辈子都可以……”
叶瑜看着张氏泪眼朦胧的样子,也为之动容了,慢慢红了眼。
“娘舍不得你,但这世道就是这样,娘不能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你总归要嫁人,从你16岁的时候,娘就帮你留意了禹城的青年才俊……”
“一晃这都两年多了,你已经这么大了,虽然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但娘还是放心不下你……”
叶瑜见张氏说了一大堆,反握住张氏的手,“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叶瑜郑重其事,一旁的高茴看着叶瑜白净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什么,然后又低下了头。
张氏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娘就是想说,虽然王家三少不喜欢你,可他是你最好的人选了……”
叶瑜皱了皱眉,“娘,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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