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怎么找来了?&rdo;
萧瑜轻笑:&ldo;你的心思,还是很好猜的。&rdo;
什么友人云云,不过都是借口,他那厢一卖了北京的房子她就心里明镜了。
而沿江路满地都是花园洋房,欧式公寓,他都瞧不上眼,偏偏要买这么一座传统的旧式院落,方方正正得好像北方胡同里的四合院,保守又固执。
&ldo;怎么取名叫小雅轩?&rdo;
&ldo;因为不登大雅之堂。&rdo;
&ldo;那你不如叫金屋来得贴切些。&rdo;
梁瑾对她随口的揶揄早就习惯了,并不当真,只是笑。
萧瑜慢悠悠踱步到一边,随意打量着,
&ldo;晒行头呢?&rdo;
&ldo;好些是过去在庆祥班时的了,许久不穿,怕发霉生虫,拿出来晒一晒。&rdo;
戏服上多有精美的绣花和勾金,背面刮浆,是不能洗的,一洗整套衣服就废了,只能放在太阳底下晒。而后用二锅头兑花露水喷洒,再加樟脑丸装箱。
萧瑜拉起一件浅蔚蓝色对襟褙子,轻轻拂过上面的兰草刺绣,笑道:&ldo;人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在这梨园行里却是全反过来了。&rdo;
&ldo;徐鹤师父说,一件戏服,来来回回穿的久了,好像就有了忠奸美丑的魂儿,谁披上什么就是什么了。&rdo;梁瑾走到萧瑜的身边,望着她手中那件的戏服,低头无声的笑了笑。
她应当是不可能记得了,这件行头是他二人在泰升戏楼重逢时,他唱《游园惊梦》的那套。
&ldo;那些个不过都是入戏太深。&rdo;她顿了顿,低声道,&ldo;可这人要能一辈子活在戏里,就好了。&rdo;
画上红脸就是关公,抹上白脸就是曹操,什么忠臣义士都能善始善终,什么男欢女爱都能白头到老,哪里像现实生活这般荒诞难堪,七零八落。
梁瑾抬眸刚想说什么,忽而瞥见她左脸上几道隐隐的红印,愣了一下,&ldo;你的脸怎么了?&rdo;
康雅惠的力道并不太重,萧瑜来这里前特意拿冰敷过,还擦了些粉,本以为没什么破绽,不想还是被他看出来。
她别开目光,漫不经心道:&ldo;有些过敏。&rdo;
&ldo;你过敏时不是这样的。&rdo;梁瑾转到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试图让她看向自己,焦急的问:&ldo;难道,是被人打了?是谁打你了?谁敢打你?&rdo;
&ldo;没谁。&rdo;萧瑜挣开他的手,敷衍道。
&ldo;别骗我了,这明明是巴掌印子,告诉我,发生什么了?&rdo;
萧瑜被他问得极不耐烦,忍无可忍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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