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听十三弟说过,这事儿一会儿再说吧,国师等着你们呢。&rdo;胤禛踏上台阶,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继续朝上走。
八阿哥露出一丝笑意,不再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八福晋,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随着胤禛走进殿内。
八阿哥看见我们两个,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倒是八福晋问,&ldo;四哥,这是你府里的侍妾?&rdo;
胤禛点了点头,对我们说,&ldo;你们去两厢的佛堂随喜一番吧。&rdo;
八福晋问完也就不关心了,又看了我们一眼,自随着八阿哥去见章嘉国师。
我和杜衡很有默契地在侧翼的一个佛堂坐下来,发呆。
&ldo;我不想生孩子。&rdo;不知道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ldo;别傻了,有孩子就有依靠。&rdo;杜衡语气十分刻薄,我从来没有听她这么说过话。
我突然意识过来我不仅傻得可以,这句话简直是找事。
站起身说,&ldo;我出去走走。&rdo;她点了点头,只说,&ldo;别乱跑。&rdo;
乱走了半天,有扫地的僧人看见我,只是低头侧目,目不斜视。
古老的核桃树下有石桌石凳。天气逐渐转暖,虽然室外并不算温暖,还是有嫩芽冒了出来。我拿出来章嘉活佛给我们的那个荷包,上面用金线绣着藏文,一个都不认识。这个可是活佛加持过的东西。杜衡说的虽然百分之一百正确,可惜我一点儿都不想要。年纪小倒是次要的,我还……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我总是有一种恐惧感,一旦为胤禛生了孩子,我还保存的唯一一点,对清朝生活的距离感就会消失。
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还可以抱有希望,有朝一日我醒来,我还在国图的书桌上趴着。而有了孩子,直觉告诉我……所有的希望就都没有了,我必须在清朝永远呆下去。
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抬起头来一看,正是章嘉活佛站在我的面前,微笑着看着我。
我站起来,不知道见到他该有什么的礼数,胡乱双手合十说了一句&ldo;扎西德勒&rdo;,说完了才意识到,章嘉呼图克图是漠南蒙古人。
他笑起来,双手合十说,&ldo;扎西德勒。&rdo;
他的笑容很有影响力,让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不好意思地也笑起来。他比划了个手势,自己在石凳上坐下,问我,&ldo;你到底从哪里来的?&rdo;
我在他的注视下觉得无所遁形,也就不和他兜圈子了,&ldo;大国师你怎么知道我不对头?&rdo;
他笑起来,&ldo;我用心看的。&rdo;
我问道,&ldo;你不会去和四贝勒说什么吧。&rdo;
&ldo;你真的很害怕啊,孩子。&rdo;他拍了拍自己的膝盖,&ldo;你跪到我跟前来。&rdo;
我居然没有任何想法地自然而然跪了下去,跪下去后才奇怪,我不是一向不相信这些事情的么。然而跪在他身边,确实有一种很安全很放松的感觉。
&ldo;你不会有事的。到合适的时候就去和四贝勒说清楚,不要瞒着他,不然会害了你。&rdo;
我嘟哝一句,&ldo;我倒是觉得我要告诉他,会被他送进疯人院,把我当疯子的。&rdo;
他哈哈笑起来,&ldo;所以我说让你找合适的时间!不要着急。你不肯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吗?&rdo;
&ldo;很久很久以后。国师,您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rdo;我终于找到了一个靠谱的人,悬着心听着他给我一个答案。
他摸着我的脑袋,&ldo;轮回注定的。&rdo;他注视着我,叹了口气,&ldo;小姑娘,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嗯,我会来找你。&rdo;
轮回注定,轮回注定……梵音在耳边如同钟声一样回响,震得我的心不断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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