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犹豫着伸手去按开关,就在她的手指触及按钮的那一刻。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ldo;别开灯。&rdo;一双眼睛在黑暗中豁然睁开。
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漆漆的墙角处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的警服,面容憔悴,腮帮子上布满了一层浓浓的胡茬儿。
&ldo;秦队。&rdo;韩卿怯怯地说。
他果然躲在黑暗中,他要干什么?
秦子峰&ldo;嗯&rdo;了一声,慢步走到韩卿跟前。
&ldo;您怎么不开灯啊?&rdo;韩卿炸着胆子问道。
秦子峰笑笑说:&ldo;开不开灯,对我来说都一样。&rdo;
韩卿被秦子峰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ldo;呵呵,&rdo;秦子峰冷笑了一下,指指自己的眼睛,说:&ldo;我是夜视眼,在黑暗中看东西比白天还清楚。&rdo;
韩卿一愣,夜视眼?
她仔细看了看秦子峰的眼睛,除了布满血丝外,跟正常人毫无差异。
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东西?多么诡异的眼睛啊。
第二十八章
离开酒馆后,我执意把郑一平送回了家。
虽然他一再推辞,但我还是帮他联系了我美国的朋友。由于时差的关系,那位朋友刚好吃完午饭,正闲着没事儿呢。他听了郑一平的病情后,半天没有作声,最后说这种病即使是在美国动手术,病人存活的几率也不过三成而已。
我的心顿时一片冰凉,放下电话。
郑一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半开玩笑地说:&ldo;怎么样,是不是美国鬼子也没法战胜咱中国的肝癌。&rdo;
我说:&ldo;你别瞎说。我朋友的意思是说,先寄几副药来让你先吃着,等他和几位专家研究一下,再给你答复。&rdo;
郑一平慵懒地往沙发上一躺,笑嘻嘻地说:&ldo;那还不是没法子,咱中国就是牛。这病美国佬就是治不了,还得看咱中国的草药。哎,我跟你说啊。我准备过几天去一趟外地,请一位老中医给我看看,听说那老头子的医术简直可以跟三国里的那个、那个,谁谁媲美。&rdo;
我说:&ldo;华佗。&rdo;
郑一平双手一拍,说:&ldo;对,就是他。&rdo;
我看着一脸笑容的郑一平,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淡化他的病情来安慰我。有时候,让一个原本痛苦的人去笑得山花烂漫,真是一件更加痛苦的事情。本来我是打算住在郑一平家的,可他不让,他的理由是嫌我打呼噜。
其实我从没有打过呼噜,我知道郑一平是在变相赶我走。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离开了。当我身后的门关上那一刻,我听到了郑一平歇斯底里的哭声。每一个男人都很要面子,他们从不愿在别人面前哭泣,纵使他们已经痛苦到了极点。我想对于郑一平而言,他是不愿意把自己生命中最脆弱的一面留给自己的朋友吧。
毕竟坚强的人永远比脆弱的人更值得人们纪念,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回到梧桐公寓的时候,又是一个午夜。
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快把我折磨成夜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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