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需大方得体,在内需守住寂寞。
“哥哥喜欢就好。”容宁相信兄长的眼光,“哥哥喜欢哪家姑娘?”
容轩年少就在学堂和军营中度过,认识的姑娘几乎只有宗室中人。余下那些最多只能算点头之交,更多连面都没见过,光听人吹嘘过一二。
他轻笑一声:“没特别喜欢的。我倒听说你与徐家小子近来一直在一起玩?”
容宁眉头紧锁:“他非要跟着我跑。他七岁了!出恭还要人替他擦屁股!”
容轩沉默片刻,再次开口:“姑娘家不要把这种话放在嘴边。”
容宁歪头:“是出恭不能说,还是擦屁股不能说?为什么姑娘家不能说?哥哥能说吗?人都要出恭。而且军营里他们互相之间也会说打坏了,他们可以替对方擦屁股。”
容轩笑起来,笑容里带着隐隐凶意:“京中守卫是太闲了。多操练就不会说这种话。”
容宁坑害了所有自己打不过的侍卫,满意:“哥哥说得对。”
到了马车上,容轩从暗箱里取出了一件锦缎薄披风裹在容宁身上。他们在这里稍等,等娘回来后就能一起回去。
此时车外只有马夫。马夫是早年战场上退下来的容家军。容轩信得过人,依旧放低了声音,提醒容宁:“和宫里皇子少些接触。我们容家为君利剑,不可站在任何一位皇子身边。”
皇子们各个都希望容家能成为他们手中剑,助他们登上皇位。也不想,靠自己连位都登不上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容家高看。
容家之所以能够追随祖帝到如今圣上,靠得就是不曾成为任何一位皇子的剑。
容宁拽着披风点头:“嗯。”七皇子就是骗子,其他皇子也会骗她。她能信得过的是兄长。兄长从来不骗她。
夜色渐深,周围几乎没有人胆敢喧哗。马车内挡住了秋夜凉风,暖呼呼让容宁困意袭来,缓缓闭上眼。没过多久她本能倚靠到容轩身上,梦中叱咤当起了她的小将军。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轻微晃动,香风袭来,矜贵的妇人入了座。
“回府。”妇人伸出手,将半梦半醒间被惊动迷糊睁眼的困倦容宁揽到怀中,“继续睡吧。”
容宁在娘亲的暖香怀中再次合上眼。柔软小团格外惹人喜。
隐隐约约间,容宁听到娘亲与兄长压低声的对话。
“宁儿衣服怎么没了?”
“七皇子受伤,她外衣恐怕是给七皇子包扎伤口了。”
“……七皇子?怎么会伤了?他身子总不太好,天天吃药。恭贵人身子骨也弱,好些日子没听到母子两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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