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流素道:&ldo;是呢,对对子尚且如此,若真要得体处理一事,落得众人满意也不容易呢。&rdo;
傅莹知道高流素是指乌林珠之事,明白她用心之后,点头道:&ldo;我知晓了,此事根源还是二人积怨,外加我自己管束不当。那我先谢过高妹妹相助,这就回去处理此事。&rdo;
等回到自己屋中,傅莹将自己对好的对子整理出来抄到一处,准备择机交给伊哈娜。然后命人将清格勒叫到自己屋中。
清格勒一进来之后,傅莹也没有多弯绕,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她:&ldo;我已经问了上元节留在这里的小太监了,他们亲眼见你在这里放了炮仗。&rdo;
清格勒听傅莹已寻了见证人,知道此事定然瞒不住,心虚之余跪在傅莹面前道:&ldo;此事是我做得不对,任凭福晋责罚。&rdo;
见她这样,傅莹叹气道:&ldo;如果我真要按规矩罚你,只怕你也受不起!我知你天性胆大活泼,到这宫里难免有些屈天性。我体谅你,你却拿我的宽和当自己胡来的资本!若不是乌林珠向我告知,我将一直蒙在鼓中。&rdo;
傅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跪在那里低头不语的清格勒,继续道:&ldo;此事说到底我也有管束不严之过,今日饶你一回,若下次再犯,我定要依规矩罚你,只怕到时候最轻也会命你离开四阿哥这里。你且想一想,被赶出这里又是何等耻辱之事。事关重大,我也不多解释了。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晓,这宫里的眼睛多得去了。&rdo;
清格勒原本不过是贪玩,如今听傅莹讲出这番话,也是吓了一跳,甚是后悔自己所为,又听得傅莹此次不打算追究她的过错,慌忙磕头谢恩,表示自己定会有所收敛。
见清格勒认了自己的错,傅莹便让她起身离去,临走之际,再次警告她:&ldo;若有再犯,定不轻饶!&rdo;
清格勒心里一惊,忙连连应声。
等清格勒离开之后,傅莹又让人将乌林珠叫来。
傅莹见了乌林珠,便让她坐到一边,笑着对她说道:&ldo;我身有不适,这段时间多劳姐姐帮忙,如今大病得愈,也不敢再劳烦姐姐了。&rdo;
乌林珠明白傅莹这话里的意思,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再继续协助管事。想着自己本就无权管理,不过是得了傅莹的委托才做的,如今傅莹不让她再继续管事,也是无可厚非。
于是垂首回道:&ldo;奴婢能为福晋分忧,本就是莫大的荣耀。如今福晋病愈,奴婢自然不能再越俎代庖了。&rdo;
傅莹点点道:&ldo;今日你通我禀告之事,我问了旁人……他们说并未看到清格勒放爆竹。&rdo;
乌林珠以为傅莹要着手处理清格勒之事,本是满心期待,怎知傅莹却说没有人看到清格勒放爆竹,一下子丢了往日矜持之态。起身回禀傅莹道:&ldo;奴婢有证人可证明,还望福晋明鉴!&rdo;
傅莹摆手道:&ldo;你那些证人都是你身边之人,如何能让人信服?更何况,清格勒一个女子放爆竹,说出来又有几人相信?&rdo;
傅莹这番话也极有道理,但乌林珠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就这么轻易被傅莹否决,于是道:&ldo;此事定还有其他证人,福晋找找,说不定就能寻到了。&rdo;
傅莹摆手道:&ldo;莫要寻了,我知你和清格勒有积怨。但你毕竟是这些格格们当中唯一有子嗣的,我劝你好好抚养永璜才是正事,莫要和她们一般见识。&rdo;
虽说傅莹此言在理,但乌林珠毕竟有理有据,自然不服道:&ldo;福晋此言差矣,奴婢是与清格勒有过过节,但绝不至于平白诬陷她。&rdo;
傅莹知道乌林珠肯定不甘心,只是她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只得暂时先委屈乌林珠了。于是说道:&ldo;那我问姐姐,姐姐是否亲眼见清格勒放爆竹了?&rdo;
乌林珠还真没见到过,于是摇了摇头。
傅莹见此,松了一口气道:&ldo;那说不定是下面人胡说的,未见面之事,不可轻信,凡事多讲究证据,若无证据便不能服人。此事就这么过去罢,若我真逮到清格勒有什么违规之举,不用姐姐告知,我自己就亲自罚她了。&rdo;
乌林珠心有不甘,但她明白傅莹明摆着不愿追究下去,只得憋闷着离去。
乌林珠离开之后,傅莹终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愧对乌林珠,于是忍不住对若初说道:&ldo;姑姑,你肯定不解我为何如此处置。&rdo;
若初心里有疑惑,但还是说道:&ldo;福晋这么做自有福晋的道理,奴婢不敢妄加推断。&rdo;
傅莹叹了一口气,从自己坐的地方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肚子道:&ldo;我如今才知情与理之间处事的难度了。原本想着把清格勒按规矩处理,可一来终究不忍心清格勒为自己无知受罚,二来,此事关系到四阿哥的颜面,让人知晓对四阿哥也不好,故而才如此裁断。&rdo;
若初笑着回道:&ldo;到底是奴婢愚笨些,不知福晋用意深远。&rdo;
傅莹摇摇头,道:&ldo;没什么深远不深远的,只还是觉得对不住乌林珠。&rdo;
若初笑道:&ldo;福晋快别这么说,乌林珠虽说生了四阿哥长子,但终究是一格格,福晋办事乃是为大局所虑,委屈她一下算不得什么。&rdo;
看来这古代,妾室的地位确实让人轻视。傅莹想自己虽不是一个妾,但她也没有半分庆幸感,反而感慨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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