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止垂目看向她宽大袖子中露在外面的右手中指处的茧,笑道:“哪里哪里,嬷嬷肯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看来宇文彰还是不放心她安然无恙的回来。既如此,顾徽止也不想拆穿,日子糊里糊涂的过,能免去不少的麻烦。
“瞧着姑娘礼数周全,奴到是没什么好教的了。张夫人昨日也吩咐过,说姑娘体贴周到,原也没什么教导的必要,不过是这盛京城中流言纷杂,才不得不请奴过来。”
顾徽止没答话。虽说有关于自己的流言早就是满城的飞,可她若是不想麻烦,直接闭眼教便好,犯不上特地提醒一通。
说白了,这是替宇文彰打探身份来了。
“嬷嬷抬举了。我原本生在那穷乡僻壤的地方,没人教,是养母怜惜,替我请了好些有见识的妇人,才不至于太过粗鄙。”顾徽止看她这样子似乎是还要同她寒暄一阵,又道:“那嬷嬷我们今日学些什么?”
“姑娘可有什么想学的东西?”
这话问的正中下怀。
顾徽止清了清嗓子,眯眼道:“听闻嬷嬷在宫里伺候过,不如便教我些宫里的规矩吧。”
范嬷嬷引她到位置上坐下,正了正神色。
她讲的东西倒也有趣,顾徽止端坐着,一眨眼便到了晌午,范嬷嬷似乎讲的也是十分尽兴,临行前还不忘夸赞她聪慧。
按理说,既然大费周章的将东宫的嬷嬷请到家里来,就不能是只上半日的课,可顾徽宁怜惜她身体孱弱,于是便吩咐了范嬷嬷只上半日。
范嬷嬷说的那些东西她都清楚,可阿绫大多一知半解,站在她身后时听的比她还认真,就连回了卧房也不忘感叹道:
“这范嬷嬷见识竟如此广阔!说的好些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过。”
顾徽止打趣道:“从前你也伴着我一起上课,这些东西早早的便有人讲过。”
阿绫挠了挠头:“许是她讲的太好了吧。女君怎么像是有心事?”
“宇文彰精心挑的人,自然是好。”
“可是有什么不妥?”阿绫疑惑道。
说起方才,范嬷嬷对宫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后宫有几位娘娘她清清楚楚,可偏偏到了太的生母姜婕妤那,她脱口而出一句“姜娘娘”,反而是到了位份比姜婕妤高的葛贵嫔那里,却只唤其位份。如若是在宫里伺候了许多年的老妇人怎么可能犯这个错误?
只怕,这人是宇文彰从自己的亲随中选的。
“女君此言,难道是宇文彰还怀疑你?”
“他当然怀疑。”
安国公偌大一件事情,却被她这样装傻充愣给糊弄过去了,宇文彰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只是现下他没精力来料理顾家,便借着范嬷嬷来打探她的一举一动。
范嬷嬷右手中指有一层茧,是常年写字之人留下的痕迹,可却说自己不识得什么字,很明显是想掩盖自己的来意。
“不过他也没想着隐瞒,即便是我猜到了,他也料定我不会拆穿。”
阿绫听的一愣一愣,良久,长叹一口气:“女君自此以后,怕是没什么消停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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