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友尴尬无比,不住地扯着他袖子让他坐回去,“别嚷嚷,知道了,和你一样人见人爱行了吧,来吃点心吃点心。”
第二类是争辩如何才是赚钱之道的。渝皇崇商,当年人族三分,她能够兵不血刃统一天下,靠得就是发展商业赚空了西楚与南晋的国库。有人说要走奢侈品路线才来钱快,有人则反驳说走大众路线才能薄利多销,瑜亮相争僵持不下。
第三类则是在传播家长里短的趣闻,这些人是真的八卦,连城东王小哥和城西朱屠夫的琐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郎梓要收集的,则是第四类,也是谈论者最多的:政事。
除传谣外,大渝从未有以言获罪的先例,哪怕当着大庭广众咒骂渝皇,最多也是被斥责一番。
当然,渝皇深受百姓爱戴,往往不等官府斥责,那咒骂之人早被围观者拳脚相向打得爹妈不认。
一人道:“天下一统五十载,百姓富足安康,此乃大福。我等虽为西楚遗民也不曾被苛待,某认为,此番战乱既已平息,陛下当革除封地,化归州城,一视同仁更妙。”
又一人道:“黄兄此言差矣,西楚封地与南越封地是昔日西楚皇与南晋皇的地盘,当年二君深明大义促成一统,并非陛下一人之功,若陛下收回承诺,岂非辜负了二位信任,往后又何以取信于民?”
先前那人激愤道:“西楚王叛乱实属祸国,若非太子殿下英武,在座早已陷入战乱家破人亡。南越雪灾当头不暇自顾,但孰知五年后、十年后,南越王不会成为第二个西楚王?民为立国之本,怎可成为权贵野心的牺牲品?”
“说得好。”邻座拍案而起,“我等经商,只盼天下太平,若是君王不懂变通又如何为百姓谋福?”
第二人并不服气:“两位如此想法实乃目光短浅。是,陛下治下海清河晏,但孰知以后?太子殿下沉睡十数年方醒,秉性如何岂能以一次西楚征伐断定?且某认为,太子亲征正是好大喜功之相。陛下终有百年之日,她子嗣稀薄,若除了西楚王与南越王立身之本,待太子继位后施行暴-政,又有何人得以制衡?”
郎梓听到他提起自己,不由竖起了耳朵。听他怀疑自己的品行时尚不觉得如何,毕竟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又听到他说渝皇有一天会死,自己还会用暴-政,即便无意继位也有些恼了。
却听“黄兄”嗤了一声,笑道:“吴兄耳目闭塞久矣!数月前,太子亲理夕月大典,典礼将半,却有歹人伙同妖逆当街行凶,太子殿下身先士卒,救了半城百姓,如此贤德英武之人,颇得陛下风范,如何能行暴戾之事?”
他又道:“陛下仁德,若是太子不堪重任,又怎会许他协同理政?我听闻陛下病体未愈,方才许太子代为亲征,吴兄实乃多虑了。”
“吴兄”辩驳不过,涨红了一张脸,愤愤道:“太子生父弃国而去,如此有娘生没爹教的人,说是私生子也不为过,怎可轻信?夕月大典之事颇有蹊跷,堂堂储君岂会将自己的性命置于他人之下?说不得便是他自导自演收拢人心的戏码。”
郎梓乍闻此言,瞠目结舌。
他不是没见过阴谋论,阴谋论到自己身上的还是头一遭。
说来当日没有伤亡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前有国师赠剑后有国师提醒,他才能让所有百姓幸免于难,但说自己自导自演?郎梓想,自己要是有这么深的心机倒好了,何苦自怨自艾每天担心继位后将国家弄得一团糟。
他并没有因此生气,但和他同来的人却不一定了。
国师眼神森冷,正瞬也不瞬地看着那叫做“吴兄”的书生,仿佛下一刻便会出手取了此人性命。
他终究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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