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起来了!&rdo;鲁景伦如梦初醒状,&ldo;星期六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在玩游戏。江守言眼巴巴的等了半天,鲁景伦却没了下文。
&ldo;没了?&rdo;
鲁景伦皱着眉头想了想,&ldo;对了,那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们队伍里那个医生掉线了,我就抽空去了次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家的大门没锁。我也没多想,以为我妈忘了关门,所以我就去把门关好,然后又回房间玩游戏了。&rdo;&ldo;那时候你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rdo;
&ldo;没有啊。&rdo;
&ldo;你再好好想想。&rdo;
&ldo;真没有了,我家就那么大点地方,你们也见过了,能有什么奇怪的?&rdo;
江守言孟醒和徐悠悠的脑袋都飞快运转,回忆一下蒋家客厅:进门左手边是一米高的木质鞋柜,这个法医方面调查过了,没有可疑。右手就是沙发,也没有发现。沙发前面是玻璃茶几,对面是电视柜,相隔三米远。总的来说,是很简陋的布置。客厅的右面有一扇门连着厨房,正前方对着厕所,厕所左边是鲁景伦的房间,右边就是蒋红蕾的房间,两扇房门相隔不过两米。
还能有什么?蒋红蕾的房间里有床。梳妆台,衣柜,床头柜……这些应该可以排除。如果不是已经死亡,蒋红蕾不可能受了重伤还回房间用力抓什么东西。
问题是抓什么呢?蒋家没有发现。因为尸体腐烂的缘故,蒋红蕾地指甲里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魏自超曾就这件事批评过一个实习女法医,原话是:&ldo;看看人家一个家庭主妇,都知道把指甲剪短,干干净净的多好。你那指甲缝里都什么东西!&rdo;
当然,爱干净地蒋红蕾也没能给自己留下最后的遗言。
&ldo;那天下午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rdo;江守言想了想决定先放弃,从另一方面下手。
&ldo;没有。我玩游戏都开着音响地,有什么我也听不见。&rdo;
江守言一脸无奈,看看孟醒又看看徐悠悠,长叹一口气……看样子这孩子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ldo;那个……&rdo;鲁景伦看着他们,忽然眨眨眼睛,迷茫的说,&ldo;我妈怎么死的?&rdo;
江守言嘴都何不拢了。半晌才说,&ldo;没人告诉你?&rdo;
&ldo;没有。&rdo;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从一开始鲁景伦就抱着不合作的态度。警方把调查重点都放在如何让他招供,倒是谁也没想着和他好好聊聊。当然蒋红蕾的情况他也不了解了。
江守言站起身。深吸一口气,&ldo;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疏忽了。&rdo;在徐悠悠和孟醒惊讶地眼光下。江守言深深一鞠躬。孟醒几乎想伸手接着自己的下巴,防止被吓的掉在地上……这个,就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江守言吗?
&ldo;你,你想说什么?&rdo;鲁景伦也吓坏了,他当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江守言就曾被&ldo;修理&rdo;过。
&ldo;你母亲是被人杀害的。&rdo;江守言很诚恳的说。
鲁景伦半天都没说话。好像人都傻了,缓缓的转了转头,又把手放在膝盖上。每一个动作都像按下了慢放键。
&ldo;她不是生病死的吗?&rdo;鲁景伦终于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徐悠悠忽然觉得他因为这个噩耗一下老了十岁。
&ldo;不是的。她被人杀死,然后移尸到卧室,第一案发现场就是你们家地客厅。&rdo;江守言没有隐瞒。
&ldo;你胡说。&rdo;鲁景伦很狡黠的笑,&ldo;你刚才还说她得了脑瘤,现在又说她被人杀了……&rdo;
&ldo;我们没有胡说。&rdo;徐悠悠走过去把手里的资料夹递到鲁景伦手里,&ldo;这是我们在你们家找到地,包括银行的存折,保险单,房契还有杂货店地营业执照。我们没找到你母亲地病历,我想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rdo;
鲁景伦将信将疑地打开那一叠资料,一张一张看过去。
徐悠悠等人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消化和整理……对鲁景伦来说,蒋红蕾怎么死的又有多重要?她只是想让鲁景伦知道,他眼里的妈妈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
鲁景伦看的很慢,好像要把这些字都记到心里去,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自嘲的笑,&ldo;我以为她很小气。&rdo;
这个小气的妈妈留给他所有的一切。那些存折房契营业执照上,全部都只有他的名字,还有保险单……他的那一份,受益人是他鲁大成,她的那一份,受益人是他。
&ldo;她只是不想让你玩游戏。&rdo;徐悠悠说。
鲁景伦又坐了一会,站起身,&ldo;我可以走了吗?&rdo;
&ldo;可以。你去哪?&rdo;
&ldo;去我爸那儿。&rdo;鲁景伦淡淡的说,接着鞠躬,&ldo;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请一定要找到杀害我母亲的凶手。&rdo;他没有哭,从头到尾眼睛都不曾湿润。或者是天性凉薄,或者是冷静过度。只是他突然开口说去鲁大成那儿,让江守言等人稍微松了一口气……也许经过这件事,这个孩子也会有所感悟。
目送着鲁大成带着鲁景伦离开警局,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五味陈杂。&ldo;这个蒋红蕾真可怜,死了都没有一个人为她哭。&rdo;孟醒感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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