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秀是下午三点钟开始,沈静言她们到达酒店以后稍微休整了一下就直奔了会场。
陆柏舟这边的峰会也是下午,他提前了一个小时赶往郊区,先去了一趟安定医院。
保安大叔正在慢条斯理的喝茶,看到他丝毫没有惊,只是笑着问了一句:“这次是你自己来的啊。”
大叔说着话还把他让进了保安亭,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喝茶。”
陆柏舟在他对面坐定,笑问:“您之前应该见过我吧?”
大叔也笑着答:“见过啊,你之前不是和你女朋友过来看过蔷薇花墙么?我还给你们拍了合影。”
“不是那次。”陆柏舟敛去唇边的笑意,眸光添了一抹深沉:“更早之前。”
大叔吹开茶叶喝了口茶,细细品了一会,说:“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陆柏舟定定的看着他,眸光里不自觉染上一抹锋利:“什么时候的事儿,您应该比我清楚。”
大叔也看他,一双眸子隐在饱经风霜的面容上,闪着点超脱世俗的淡漠。
但他只是笑了笑,却一句话都没有跟陆柏舟多说,只安静的品着自己的茶。
半晌一句:“这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陆柏舟望着他,手指在膝盖上浅浅一敲:“您就不怕我把这医院买下来拆掉?让安定医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大叔依旧没说话,但抬了头看着他笑,笑容里裹着陆柏舟完全看不懂的复杂。
昨天晚上陆柏舟做了个梦,梦里就是在安定医院发生的场景。
他抱着一束绣球花和一只兔子玩偶来看一个人。
看门的保安大叔就是眼前这个大叔,大叔给他开了门,说的是:“你又来了?多来无益,何必徒增烦恼。”
陆柏舟没理会他,提着东西去了医院里。
他见到了想见的人。
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却让他直接疼醒了,心疼,疼的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心尖尖上一下一下戳着的感觉。
鲜血淋漓。
那是沈静言的脸,但眼神已经被摧残的毫无生气,眸光涣散,脸色苍白。
他喊她囡囡。
但她却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他把兔子玩偶递过去,沈静言抢到手里,使劲的抱在怀里,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所有的人。
包括他。
显然,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陆柏舟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到,但他似乎又从保安大叔的表现里窥探到了一抹天机。
不知道为什么,陆柏舟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叔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对劲,所以他来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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