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蒋奉林,明明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饲养书上来的,为什么它病得反而更严重?
蒋奉林被她问的无奈,告诉她:“因为它不是家雀。kanshupu”
关不住的鸟,生来就属于天空。
宿枝饮露,没有安逸的鸟笼,没有定时投喂的食物,不被困囿,不被束缚,在山林草野无边无际的世界间,翱翔展翅。
它本该永远漂泊,也该永远自由。
她听得似懂非懂,因此失落了一阵。后来,在某个阴过天晴的日子,她还是打开鸟笼,把它放回了自然。
蒋奉林问她舍得吗。
她私心里是舍不得的,“但是你说,它不该在笼子里。”
那时她这样回答,而蒋奉林站在她身边,摸着她的脑袋,无声地笑。
后来笼里的鸟被她画来纪念,又被蒋奉林装裱收藏。
现在,他把这幅画送回到她手里。
公寓里寂静无声,另一侧的饭厅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
苏答看着画,鼻端闻到飘来的香味,恍惚间却似乎看见蒋奉林的脸。
在蒋家的数千个日夜,蹒跚一路,她试图抓住的始终不过是那一片衣角。
她不被喜爱,不被重视,甚至不被欢迎。
她拼尽一切想要一份属于她的爱,就像现在,她把跳动的心义无反顾捧给贺原,以为不计得失,不去深究细想,有一天或许能得到她想要的回应。
但不是的,不是这样。
她早就得到了,毫无保留的,属于她一个人的,彻彻底底的爱,其实她早就拥有。
是她敞开心扉,朝向了一个错的方向。
她把心掏给贺原,一次一次为他,为自己找借口,等着永远不会有回应的回应。她下不了决心留学,是因为舍不得蒋奉林,何尝不是因为贺原?
而当她一遍一遍被这份感情的车轮碾压时,真正爱她的人,缠绵病榻依然在为她整理前路。
苏答用力地捏着画框边角,心一下一下在她身体里砸出深坑,她哽着喉咙,指节捏得泛青。
落地窗外的光照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视野里慢慢移动。
十一岁那年,蒋奉林微笑着看她放生野鸟,而如今,他亲手为她打开了那扇束缚的铁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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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到贺原办公室时,快要傍晚。
贺原忙了一天,午饭只简单吃了几口,苏答被徐霖迎进去的一路上,徐霖还悄悄跟她说:“等会您多劝两句,我们说,贺总不听。”
苏答微微地笑,并不说话。
她带着洗干净的领带来的,贺原其实并不缺这么点东西,但她既然开口,于是便应了。
徐霖送她进去就关门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地上铺满地毯。贺原见她来,捏了捏眉心,从桌后起身相迎。
苏答走到他身前,他问:“怎么不让徐霖去接你?”
“没事,我自己过来也一样。”苏答笑笑,理了理他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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