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苍山中和峰下,那一片巍峨的宫殿便是大理皇宫所在,只是此刻,这里已经不属于大理段氏了,尽管他们并没有拥有这里多久。
宫墙上,属于大理段氏所有象征都被粗暴的拆了下来,插上了「楚」,「蜀」,「静海」这三面旗帜。
城中三种制式铠甲的士兵有条有理的穿行,或是押送俘虏,或是运送粮草,或是运送财物珠宝,又或是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就好像土匪进村,就突出走过路过,一个都不放过。
宛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能拿走的全拿走,不能拿走的栓裤腰带上带走。
而那三个土匪头子,楚王、蜀王与静海王三人则是齐聚于大理皇宫主殿当中,将所有的护卫都赶到了殿门外,一齐坐在一张与这巍峨的宫殿格格不入的简陋的小桌前。
桌上没有美酒佳肴,也没有地图谋划,有的仅仅只是一个被打开了的锦盒。
锦盒并不华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如果不是上面有些凋花,内里镶嵌了锦缎,这可能都算不上锦盒,只能说是一个简陋的木盒。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陋的木盒,却是使得楚王、蜀王、静海王这三大诸侯目不转睛的直勾勾的盯着。
「咕噜~」
静海王怔怔的咽了口唾沫,视线从锦盒上离开,看了看楚王又看了看蜀王,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次的解药都只有半枚?」
如果说只有一颗是半枚,那还可以说是途中有不开眼的偷吃了,但如今三颗解药全部都是半枚,那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胆大包天,原因只可能出想在提供解药的姜云卿身上。
楚王与蜀王的视线相继从锦盒上移开,对视一眼,都没有从对方的眼中得到答桉,只能是一同无奈的摇了摇头。
姜云卿这个人,从他插足朱雀门一役开始,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神秘莫测的派头,谁知道这家伙又有什么谋划?
但是,你就是有什么谋划,也没必要拿他们出气吧?
对于体内的毒,他们不是没尝试过让其发作,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他们至今都感觉历历在目,每每想起都隐隐有些头痛。
这毒或许不致命,但那生不如死般的疼痛一旦维持的时间一长,却是足以致命。
在这片乱世当中,他们三人能够成为称霸一方的诸侯,哪个不是刀口舔血之辈?
他们不怕死,只是怕死的没有意义,就像李嗣源一般,百般辛苦,千般算计坐上晋王之位,到头来却是被人跟杀鸡一般杀了,所有的算计都是空谈,所有的努力最终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而如今,他们又多了一样惧怕的东西,那就是这体内的毒。
那种痛苦,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便是那一次尝试,就差点拿刀结果了自己,一了百了。
好在,做尝试的时候,解药就在身旁,方才没有酿出什么大祸来。
可这也是在许多诸侯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们也不是没找过名医圣手检查身体,可那些名医圣手就像是徒有虚名一般,即便是他们体内的毒即将发作的时候,都没能查出点什么东西来。
一度让人绝望,好在姜云卿每次都会将解药及时送来,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反抗姜云卿的命令。
这也是为什么姜云卿一封书信,他们便跨山涉水的来攻打大理的原因。
没办法,那解药是真不能断!
「啪!」
静海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我们不远千里,自费粮草来帮他攻打大理不说,到这边收到他的消息,就不惜人力物力的帮他抓捕野兽给送到岐国去,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差跪在地上讨好他了,岂能如此卸磨杀驴?」
楚王句偻着身子,有些浑浊却无比深邃的眸子瞥了静海王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跟我们在这吼莫子咯,有本事去指着那姓姜的吼咯,看他会不会给你一下子把毒全解了咯!」
「我······」
静海王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楚王那带着浓郁口音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也只是仗着在大理,天高皇帝远的,才吼上几嗓子发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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