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崔莺杵着不动,脸上染上了几分恼意。
“皇后难道还等着朕亲自来教你?”
“臣妾不敢。”崔莺的手缓缓收紧,细长的指甲掐着掌心,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她赶紧下床,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件衣裙,将自己包裹严实。
又简单地用金簪束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魏颐的身后,替他宽衣。
她先解下玉带,褪去了最外面的那件黑色绣龙纹的常服。
只剩最后一件里衣,崔莺在解这件里衣时,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魏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道:“今夜崔府出事,崔郦被姜老夫人送去齐家,是皇后的谋算吧?”
他的手缓缓收紧,崔莺肤白,皓腕如雪,很快便红了大片,崔莺也疼得皱起了眉头。
“你是崔郦的妹妹,崔府的嫡次女,是姜夫人自小养在姜家的女儿崔莺,不是吗?”
崔莺的心脏猛地一跳,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既然魏颐懒得伪装,悬在头顶下的那把刀子也终于落下,崔莺反而觉得心中有一种释然的解脱。
魏颐手眼通天,定是知晓了在崔府韶光院发生之事,想必崔郦口不择言,胡乱攀咬的话传到了魏颐的耳中。
而他已经信了。
此事是她动了手脚,她早就想过,瞒得过崔郦,却未必瞒得过魏颐。
而魏颐也并非传闻所说的那种脓包。
她缓缓抬头,淡淡一笑,那笑冲淡了眼中的恐惧,她不再避开与魏颐的目光对视,“臣妾倒是听说皇上去了春棠园,春棠园中的海棠花是母亲亲手为姐姐种下的,姐姐最喜那里的海棠花,皇上难道是去见姐姐的?”
齐国公父子才打了胜仗,兵权在握,魏颐当真会为了崔郦与齐国公父子反目,君臣失和吗?
崔莺也很好奇,魏颐对姐姐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又会为了崔郦做到怎样的地步。
“你住口。”魏颐面色阴沉,一把掐住了崔莺的那细长的脖颈,想堵住喉咙,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句句话都在激怒朕,是当真不怕死?还是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只在这时,那只梨花珠钗从魏颐的胸口处掉了出来,崔莺盯着那支梨花珠钗,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这是姐姐的珠钗,又怎会在皇上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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