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义最终没能点燃那一堆火。
霏霏也没能对他下成手。
只因青州府衙已经盯上了这个院子,四周都是盯梢的衙役,她不想迁怒其他无辜的凡人。
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霍义,一路策马狂奔,直奔江流茶社。
“那茶社我进不去……”霏霏说,“我在门口徘徊了很久,进不去啊……”
她擦了一把眼泪:“那时候,我也快没力量了。”
“无处可去的我,想娘亲了。娘亲一定很冷,一定很累,我想陪着她,哪怕是九幽地府,我也去。”她说,“我就悄悄摸到了衙门的敛房,用最后一点力量,蜷在娘亲身下。”
她说到这,哭成了泪人。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相。
叶虚谷拆了四片鱼鳞,拼了个风车,正在竭尽全力逗霏霏开心。
赵青尽的衣摆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生无可恋。
沈慕琼和李泽围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犯了难。
“这么小,送进锁妖塔,必死无疑。”她看着刚过叶虚谷肚皮高的霏霏,手指一下一下敲着石桌。
李泽没说话,他也看着叶虚谷的方向。
他竟有些理解那蜘蛛小妖。
曾经沈慕琼死的时候的,他也是那般万念俱灰,只想让天地陪葬。
奈何那时的李泽,就像是霏霏一样,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他没有力量,纵然心中不平,那股憎恨与怨念可以毁天灭地,可最终却连天地的门户都撬不开。
他也是,死守着最后的约定,一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
那样绝望是足够消磨一个人全部的意志的。
活下去的意志,感受世间美好的意志,全都消失不见。
他就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每日每夜,脑海中就只有沈慕琼的名字,反反复复,生怕忘记。
能有此时沐浴在朝阳下,与她并排而坐的这一日,对李泽而言,就像是做梦一样。
他望向沈慕琼,少见地开口道:“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沈慕琼一滞,她诧异地看向李泽。
他说:“情有可原,不是么?”
朝阳下,这个男人仍旧披散着长发,身上慵懒地搭着一件长衫,内里的亵衣半开着。
平白添了几分魅惑。
沈慕琼目光别向别处,她将李泽的话念叨了两遍:“再给一次机会啊……”
霏霏其实什么也没做。
或者说,她想做的,都没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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