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寝室氛围很怪,邬瑗我行我素的,基本上都是把舍友当空气。
骆书禾乐得清闲,每天就学校几个地方来回跑,那时她还在校外兼职打工赚钱,有时候回到寝室都临近熄灯。
是又一次,邬瑗和男朋友闹分手,在阳台偷偷哭。骆书禾半夜起来上厕所,一推开门,就这么看见一双肿得像桃子的眼睛,她手上捏着罐啤酒。
四目相对,邬瑗显然不想被别人看到这个样子的,先移开了目光。
骆书禾面无表情握着门把看着她,最终只说了句:“还有吗,给我一罐。”
熟了以后会发现她可能单纯是被家里惯坏,知道错了就会改。骆书禾也觉得神奇,两人性格其实挺互补的,如果不是邬瑗锲而不舍找她,她可能都没有和人交心的意愿。
“可以啊。”她应。
放假后,骆书禾基本上就是在老宅待着,陪着老太太置办年货。
晏池则是都没回过老宅,骆书禾是怕打扰他,连每次两人电话,骆书禾都得小心翼翼问一句:“你是不是还在公司?”
“嗯。”他大概是真的累,鼻音很重。
几次下来,骆书禾能通过话筒那边声音判断他现在到底在哪。如果是空旷得能听见回声就是在办公室,如果隐约能听见伊芙的声音就是还在车上,他最近是真的事情很多。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也有事,奶奶刚刚在楼下叫我了。”她总这么说。
“那叫我干嘛。”他就笑:“想我了?”
大多时候,骆书禾都是直接挂了或是含糊带过。
只那天,她白天陪老太太上山去上香,见了不少因为亲人病痛在寺院门口长跪不起的信徒,多少有点感慨。
她手无意识地在玻璃窗上划拉了两下:“……就一点点。”
当晚,骆书禾正在洗澡,隐约听见了门外声响。不过她倒是没想太多,以为是没关阳台门,风不小心把东西碰倒了。结果就是当她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件衣服,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出来时,看见了正立在书架旁装模做样翻书那人。
快半个月没见了吧,她想。
明明不算很久,但在看见站在面前的活生生的人时,骆书禾觉得像是双腿灌了铅。
“愣着干嘛,高兴傻了?”
晏池随手把手里的书放下,朝她张开了手臂。
骆书禾很配合地走过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脸深深埋进防寒服里。她闻见了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松木香,就是还惦记着:“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都不提前说一声。”
晏池已经很熟料地直接把锅推到她身上:“突然?不是你说想我?”
骆书禾只能顶着一脑袋的黑锅应下了。
“行,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夜渐渐深了,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骆书禾摸了摸他脸,还是有点心疼:“好像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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