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锦南更加得意,哈哈笑道,去年我回家探亲,见一个恶霸,当街调戏一位粉面含春丹,宛如三月桃花的少女。
我一怒之下,三拳两脚打跑那恶霸,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吴员外,我护送了他父女回家。
吴员外知道我还未娶妻,一定要将女儿许配给恩人的我。
当时,我心想:男人大丈夫从古到今,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何况人家硬要把漂亮的女儿嫁给我,我凭什么拒绝人家呢?
“你认为一个男人,已找到一个并不比别人差的老婆,还喜欢很多女人,还在做三妻四妾的梦,不是很自私吗?女人也是人,如果女人也多找几个情人,你男人又咋看了?”杨玉凤很认真地说。
“一条钥匙能打开多把锁,证明这条钥匙值钱,相反,一把锁能被多条钥匙所开,这把锁就不值钱了!”洪锦南却兴奋得、喋喋不休地说,“我多娶一个老婆,在家照顾我的养母,代我尽一尽孝道,有何不可呢?”
洪锦南看着烟波浩渺的流水,越说越得意,手舞足蹈。
“荒谬绝伦!人焉能与物类比,阴阳不平衡,人就会生病,你身体没病,心先生病,你不须用花言巧语掩饰自私、花心的本性。”杨玉凤凄然地说。
这时,杨玉凤脸色大变,她内心像刀划过一样,心头泣血,悲从中来。
登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几乎倒下。
杨玉凤想到自己已把整个身心,交给那个原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岂料,他早已有妻子,原来自己一直受到欺骗愚弄,为此她感到屈辱。
杨玉凤仰望天上明月,默不做声,忍受不住,泪光莹然,衣袖掩面,轻揩泪痕。
她越想越恼,悲愤攻心,杨玉凤倏然,一跃而起,纵身跳入湍急的江水之中。
突然,洪锦南听到“咕咚”一声,转头过来,已看不见了她。他登时大惊!醉意全消,连忙对着江面,大叫:“玉——凤——”
在漆黑的江面上,除了湍急的淙淙水流声,作回应之外,什么都没有。
洪锦南乘坐的小舟,却顺流而下,稍瞬即逝。
又绕回头去寻找,洪锦南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到天亮毫无所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洪锦南万分悔恨,自己纯粹的酒后戏言、乐极生悲、酿出祸来,垂头丧气回到老家广东佛山。
回到久别的家,门可罗雀,养母在他当兵时,从云南到了广东顺德,现在又回老家福建养老。
洪锦南只好又赴闽武夷山,探望养母。
养母原本已年老体衰,闻得洪锦南因妄语酿祸,一气生出病来,过半个月,竟一命乌呼。
洪锦南雪上加霜,悲上加伤,为养母和杨玉凤立起牌位,早晚焚香拜祭,悲痛哀悼。
在武夷山的最高峰上,洪锦南为杨玉凤立了个衣冠冢。
这天,洪锦南对着衣冠冢默默哀悼,他浮想联翩。
昔日与师妹同师学艺,苍山情话,洞房花烛,漓江戏语等等,已成云烟,连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养母都气死,切肤之痛,已再无没面目回去见师傅,他嚎啕大哭了一场。
洪锦南竟在杨玉凤衣冠冢旁,痴痴地竚立良久,突然大叫一声:
“玉凤,我跟你去了——”
洪锦南闭紧双眼,纵身一跃,直往千丈悬崖跳下去,登时头下脚上,两耳呼呼风响,高速下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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