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听到知州如此问,跛子张忙不迭的颔首:“是是是,见到过,被一个白衣男子抱着,来问墨脱城的事儿,”他嘴没个把门儿的,一秃噜全说了,“还有个穿黑衣的,肩头落着一只鹰,长得跟个罗刹一样,他们一路的,都往墨脱城去了,走了好一会儿了。”
苡橋
知州颔首,又随口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去。这事儿离了既安,就是知州想管也轮不着他来,反正往京里去的信已经在路上,上头没发话,墨脱那边也不是他好插手的。
跛子张胆子小的不行,本该送人出门的是,他哆嗦着腿愣是没站起来。暑天的余热蒸的人心慌,跛子张只觉后颈都被汗洇的湿透。
林中安静,红叶飘落,湖水荡着波,红枫乖顺堆在边上,不去湖中惊扰游鱼。
依旧是竹韵在前面走着,白尾鹫不时盘旋在半空,松苓牵着淙舟,故意拖慢他的脚步,远远的跟着。
争吵才息,松苓依旧气不顺,他不时捏一下淙舟的手,力气不大,但像是在泄愤。
“还气?”淙舟反握住他的手,将人拉进,止住了作乱的手指。
松苓老实了许多,他慢了淙舟半身,挨着人肩头,贴着人耳低声说道:“哥哥信我吗?”
他说的有些虚,他怕淙舟不信。
白玉腰牌蹭过指骨,即便隔着衣袖,可松苓还是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丝凉,见淙舟不答,他又问了一遍:“哥哥信我吗?”
声音比方才还要轻。
淙舟不知事情全貌,不敢轻易言说,可私心还是会偏向松苓,他也觉得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从那梦里,淙舟窥得了真相的一角,只是这一角太小,他推不出全貌。
“信。”淙舟轻声道。
不只为了让人宽心,也是他确实觉得松苓所言非虚。
最起码不至于骗他。
得了此言,松苓松下气来,一声轻笑闯进淙舟耳朵,如绒羽飘落。
红枫在头顶碎了天幕,叶片缝隙间有晴日不断闪烁,二人身上落下的光影成不了型,只停留一瞬便滑落在地上。
松苓恢复了往日的轻快,倏然从身后攀上了淙舟的肩,他黏腻在人耳畔,呵着气呢喃:“就知道哥哥疼我,有哥哥这句话就够了,”呢喃如丝,将淙舟缠得紧,“我可以…可以亲你吗?”
此话一处,淙舟脚步猛的一顿,话头转的太快,他一时间跟不过来。小狐狸的这声询问含着纯情,却又披了一层浪荡的外衣,风起涟漪,不远处的湖又荡起波来。
“哥哥,”松苓腻在人身上,起了玩心,“可以吗?”
秋风盛着赤日的热,干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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