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我与他不甚相熟,不好多问便不问。
影子常与我相伴游历山山水水,每逢定日,必要回乱葬坟一趟,替郎中带回所需物件,并做几道新学的特色菜肴教我与郎中尝尝鲜。
一两回,老看影子偷着远眺一对住于合州郊外空宅中的母女,还常潜入宅邸拜灵堂里立的碑,临走留些银两供给,偏不愿露面与妻儿相认。我俩心照不宣,影子做事有分寸,我做好份内不加干涉。
实在的,若是无扰人好眠的嗡嗡蝇虫,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自江湖得知我长居乱葬坟,送信人络绎不绝找上门邀约死战,
一来因乏味无趣,二来不知怎的我的头疼症频犯,夜不得安眠,日渐迟钝四肢乏力,郎中不得其解,我无闲心屠戮前来送信之人,想心平气和教送信人转告我无意应战的意图,却无一人愿听我。
总有不长眼的大胆拦住我二人的去路,死活不顺劝阻,影子替我挡下挑衅与偷袭,收拾掉瞎嚷嚷的米虫。
挺好,我救他一命,教他术法,就当捡回个护卫,恰好撞上我身子不佳,这比买卖稳赚不赔。
12
人逢喜事精神爽,合州城万家灯火,夜市不休,我邀影子上高楼,赏添香红袖。影子头回上红楼作乐,身处莺莺燕燕的嬉笑言语之中束手束脚,因姑娘的调笑满脸羞红不知如何答话。
丢影子一人应付涌上的女人,我如常拎壶好酒上了三层,欲饮酒食肉,却一闻油腻荤腥,止不住的犯恶心。
吐出的全是酸水,口里难受得很。
要了间房,吩咐小二送些清水。我简单洗漱,口中酸苦仍消散不去,没法子含了颗郎中赠的甜丸,堪堪抑制呕意。
枕着坊间莺歌艳曲,我头昏脑胀手脚沉重,宽带解衣留盏烛火早早睡下。半梦间却听窸窣作响,竟有小贼翻进了我的窗,不等我反应钻入了我还未暖和的被窝。
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我认得眼前灯罩昏烛下俊美的玉冠公子,是曾与我一醉缠欢的男人。
他平躺于我身侧,躯身滚烫散出的热气烘的我不适。我强忍头晕目眩坐起,拿过灯盏细看。
看他胸膛起伏一呼一吸皆难,触手温湿,我吸气一嗅闻出血味,掀开薄被才见他侧腰间血涌不止,衣衫撕痕平整,似是利器划破,所幸血色鲜红伤口未烂腐,应未淬毒。
纵使淬上所谓无色无味的奇毒以我的医药功夫也救不回这条被黑白无常锁走,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命。
不是冤家不聚头。瞧着狼狈的模样,是卷入恩怨遭人追杀还是仇家上门都难说,好在男人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健撑个把时辰不成问题。
我下床摸到衣衫,拿出随身带着的伤药,撕了他的外袍绑伤暂缓他的血流,倒来颗止血补气的药丸喂他服下,不等他开口又塞了颗解毒丸堵上他的嘴。
下杀手的人应仍在附近晃悠搜寻,既然被我撞上,谁教我与他有缘在先,在他那夜还算合人意,我大发慈悲让这可心人儿活的再久些。
「你……」
「别出声。」我忙着传音给郎中,教他赶来一趟。
他不等我问话,如山兽般红了眼眸,不由分说地将我死按于床榻上。
惹得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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