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将取来的红绸与笔递给枝枝,“枝枝,你写。”
枝枝应好,低头在红绸上写了几个字,还不曾写完,便听人群中有人惊惶地喊:“有人晕过去了!”
岛上因这变故混乱了片刻,很快,恰巧在岛上的大夫过来与那人瞧了病。人群中的惊慌这才散去。
枝枝执笔的手一顿,在红绸上画了道弯痕。
“枝枝别怕,继续写。”楚云砚微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枝枝点头,提笔继续写。
她不信这些,挂红绸,只是瞧着楚云砚想,她便陪他一起。
楚云砚低头看着枝枝写字,他没有刻意去看枝枝写了些什么,只稍稍一想便知道枝枝在写些什么了。
不多时,枝枝写好了,他接过红绸,原是想将红绸挂去最高的那处树枝上。
他挂得高,枝枝提心吊胆的,眼巴巴在梨树下望着。
总怕他从高处掉下来,还担心他若是在挂红绸的时候发病又该如何是好。
提着的心一直到楚云砚从高处下来才慢慢放回原处。
他身形颀长,常年习武,内功也比常人上,运起轻功,上去得快,下来也快。
“枝枝,挂好了。”他方下来,便扣住了枝枝。
枝枝也不问他写的是什么,被他牵着往回走。
走了那样好一会儿,枝枝回到船上,一点睡意也没有。东看看、西看看,船舱里,烛火摇曳,莫名地有些。船舱里还摆放了小床,窄窄的。
枝枝只觉得湖上的一切怎么也看不够。
她可惜地想着,今晚大抵还是要回王府的。
在江南时,她做梦都想像渔夫那样,夜里宿在小船里,随着船只飘荡,伴着晚风,再慢慢睡去。
船上仿佛与周围都隔绝开来了般,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催促。
“世子爷?”枝枝正趴在船舱里的小桌上,忽然间便听见赵夕的声音。
枝枝下意识撑起身子,指尖揪在一处揪紧了。
赵夕像只黄鹂鸟般,叽叽喳喳地,活泼极了,“原来世子爷也在游湖。”
枝枝抿了抿唇,她也想出去瞧瞧,脚下又像有千斤重般。恍然间想起,昨日,侍女说楚云砚是去见郡主去了,可他又说他是去了城外。
枝枝信楚云砚的。隐隐约约,她又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赵夕将将得了楚云砚游湖的消息,忙不迭便赶来了,站在船上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楚云砚,她问:“世子爷,这些日子,可是事务太繁忙了些?”
她病了,还给王府上递了请帖,可就是不见楚云砚来探望她。
楚云砚待人那样温和,得了消息,应是会来见她才是。
都这么些时日了,还没有虞枝枝清白被毁的消息传出来,当是被楚云砚压下了消息。连个不清白的女子都护着,性子自是良善。
楚云砚微微颔首,以示礼节,却不曾与她多说。赵夕还想搭腔,却瞧见那头船舱里有人影走出来。
待那身影彻底走出来,赵夕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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