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吧嗒”亲了人家一口,然后他就感觉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想来路峻竹说到做到,已经给他传输了法力。
“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就去睡一会吧。”施完法的路峻竹显然是累极了,堪堪撑起身子,步伐缓慢地迈出了浴缸,“等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找下一个魂魄。”
“这么着急啊?”江屿澈一惊,“咱俩不是刚回来吗?”
路峻竹没有回答,只是慢悠悠地又走出了浴室,嘴里还念叨着:“春天来了。”
想想也是,去了趟幽冥差点两人都折在里面,更别提飞速流逝的时间了,好歹最后救回虞弈一命,要不然才真是赔得底裤都不剩。
收拾浴室时江屿澈又仔细品味一番路峻竹那句奇怪的“春天来了”,再结合起之前他说时间不多了,他突然有些担心。
从头审视起路峻竹找魂魄的目的,他是要等魂魄聚齐然后去投胎的。可如今他算是把幽冥的冥主给得罪透了,之后的投胎恐怕不会太顺利。
都怪他沉浸于脱单的喜悦中,完全忘了这回事。江屿澈懊恼地锤了下浴缸边沿,加大喷头的冲刷力度。
冲着冲着,他忽然觉得不顺利也挺好,这样他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
然后他被自己自私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最后真像他想的这样,那么这一路上的辛劳奔波还有什么意义?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单花吧,刚开始谈恋爱非常容易患得患失,连在清理玫瑰花瓣时都硬生生搞出了林黛玉葬花的架势。
等他收拾好切进到卧室后,窗帘已经拉得严严实实,外面将近中午,屋里却昏暗得像傍晚一般。
路峻竹安静地侧卧在床上,即便是看不到他胸膛的起伏,他也知道他睡得很熟。
他的头发稍微有些长了,江屿澈伸手将垂在他鼻尖的发丝轻轻拨弄到一旁,凝视他的侧脸。
这倒也不是他第一次见他的睡颜,但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路峻竹属于他。
“嘿,路峻竹。”江屿澈放轻了声音,“你以后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去投胎的路上就不要再想起我了。”
像叮嘱,又像是祈祷。
他本想环住路峻竹,但又怕影响他睡觉,所以改成了小心翼翼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无论结果如何,起码这一分这一秒,他们在一起过。
今天运气不错,楼下很静,没有往来喧嚣的车辆,也没有狂吠不止的狗,更没有断断续续啼哭的婴孩。他挽着他的爱人沉眠于温柔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宁静忽然被打破了,他的耳畔传来一阵极其嘈杂的嬉戏声,还伴随着一首旋律十分熟悉的歌谣。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它没有眼睛,它没有嘴巴,它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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