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松了一口气,原来阿谣没有不见,是变成小娃娃了。
小阿谣不会说话,只是睡或者哭,哭着咳嗽,声音总是断断续续。女人很少抱她出来,偶尔抱出来,也是捂得严严实实。
红枫很想念阿谣,想念阿谣的絮絮叨叨,阿谣是很少哭的,也并不会咳嗽。
女人在它脚边煮的东西越来越奇怪,各种山里的草,闻起来像混着土的枯树叶,熬出褐色的汤汁,喂给小阿谣吃,小阿谣很不爱吃,总是哭着吐出来,红枫看着心疼极了。
要是它能说话就好了,它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枝叶,将枫叶都摇进那奇怪的锅里,“不要给阿谣吃奇怪的东西了,吃我的叶子吧,阿谣最喜欢我的叶子了。”
小阿谣哭过了一整个冬天,却在春天不再咳嗽,慢慢圆润了起来。
土地灵回来过一趟,看见红枫零星的枝头,叹了口气,“你也真是傻,就这么没了半身灵气。”
小阿谣笑起来像是银铃铛,土地灵的话,红枫是半句都没听进去。
小阿谣长成了这里最美的姑娘,来提亲的人简直快把小院的门槛踏平。院子里堆满了盖着红布的箱匣,阿谣的红衣比十月的枫叶还要红。
阿谣走过来拍拍她的树干,问它:“红枫树,我要出嫁了,你会保佑我幸福的吧?”
红枫摇了摇枝干,撒下红叶,铺出一地唐红。
小院搬空,阿谣再也没回来过。
村里的人都说它是棵吉祥树,逢年过节,总有人来给它系红绸,还会对它说许多话。红枫只是听着,从不回应,它有些可惜,要是阿谣也在就好了。
土地灵说要好好听人们的愿望,祝福他们,红枫应允。
院子被推翻了重建又重建,院子里的人来了一轮又走了一轮,只有红枫留在这里。
不知何时,红枫有了灵识,偶尔会和土地灵一样,去山间田野走一走,看飞鸟与虫兽,但它从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守护一方水土,聆听人们倾诉。
日日年年,岁岁更迭,不变的只有红枫。村落的屋宇从茅草泥土变成砖瓦,村口的田地也变成了商户。
小院的院墙被拆了干净,红枫的脚边被铺上了青砖。
城东搬来一户富贵人家,城里人都说,那家的女儿生得华容婀娜,似是得了神仙庇佑一般。红枫觉得好奇,是怎样的好看,难道比小阿谣还要好看?
红枫探进院墙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它的阿谣。
这一世,她出生在簪缨门第,佳名唤作苏芷谣。
红枫知道它的阿谣回来了,却不能再来树下同它说话。
红枫时常跃过院墙来看苏芷谣,看她习字,看她读诗,看她做女工,看她抚琴。
苏芷谣常在书笺和织布里发现枫叶,可苏家院子里并没有种植枫树,她问父亲,父亲说城外是有一棵枫树,许是风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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