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逐渐变成了争吵,动手,殴打,彻底家暴。
李平可能是早些年比赛留下的心理问题,他最开始动手还会紧张,后来习惯了,只要听见妻子的惨叫声和孩子们的哭闹声,就会有一种奇特的兴奋,刺激,战栗。就像是在赛场一样,肾上激素疯狂分泌。
他和有些家暴的男人不太一样,不是为了树立自己的男人形象,就是单纯逼妻子去借钱,再就是……跟赌一样,有快感。
李仞后来想,那应该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了。
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懂。
在北方比较封闭的县城里,家暴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没人会管。
直到有一天,陈川娥离开了。
那之后,李平就跟发疯了一样每天去水边,护城河,水库,云山的石潭,所有有水的地方。一待就是几天,不吃不喝,晕过去再被人抬回来,再去。
当时所有人都说,李平心里有愧,人也完了,一辈子估计就要这么疯下去。
可是没过多久,一个清晨,李平就收拾东西,谁也没说,偷偷摸摸离开了。
再没回来过。
李仞想到这里,更加难以入眠,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撑在膝盖,打量着地面。
即使过去很久,他已经麻木了,却依旧忘不掉那时被抛下后的冰冷,就好像有只大手在直直地将他往下坠,底下就是深渊。
李仞站了起来,拉开房门,准备去客厅给自己倒杯水。
他路过陈进辉的房间,站了一会儿。
陈进辉也是。
父母离开后,陈进辉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血缘上说是甥舅,实际上年龄问题,他们就像是兄弟一样。
李仞一直把他当哥哥,会在父亲打他时保护他,会在他被打伤后替自己买药抹药的亲哥,比亲哥还要亲。
可是那一天,年少的李仞不管怎么哀求,就像陈进辉说得跟条狗一样。
陈进辉也还是离开了,像甩掉垃圾。
没有多少犹豫。
李仞想到这里,有些无力地靠在墙边,面目沉郁,喉头发涩。
“谁他妈手机在震,听不见吗烦死了!”
凌晨三点。
许瞳被顾珊珊的咆哮惊醒,摘下塞在耳朵眼里的耳塞准备回怼“大晚上你发什么疯”,突然意识到好像就是枕头底下的手机在震。
她摸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臭猫”二字,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按下挂断。
“犯什么病。”顾珊珊不满道。
“不好意思。”许瞳知道这确实是自己问题,抿抿嘴,小声道。
她掀开被窝,从床尾拿起外套,翻身下床。
电话又打过来。
许瞳没办法,再次按下挂断,先调成静音。
李仞靠在夜市拐角处昏沉的墙上,看着被连挂两次的电话,唇角扯了抹自嘲的笑。
他知道她现在可能是不方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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