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萧临危又问。
“嗯。”
“脱了。”
“……”
随着萧临危突兀的一句,厉云埃眉头微动,一时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
火势已在众潜火兵的控制下渐弱,不时飘溢的硝烟味道却好似更烈,熏得所有人气息焦灼。
跪了一地的侍奴更谁也不敢在此刻乱动一下,恨不能将自己埋进尘土。
“要本王亲自动手,还是其他人?”萧临危紧盯厉云埃愈发凛冽的脸,像是也在努力压制内心暴戾,“若丹引不在王妃身上,本王自会允王妃回去。”
“……”
厉云埃便默不作声地停顿片刻,终于站起身。
覆满泥土的掌心倒是没再犹豫,平静将披在身上的外袍拿下,奈何无人敢起身接过,他放在臂弯小心拢着,又去解了腰间泛着冷光的翡色带扣。
松开紧扎的束带,手上还算稳当地将衣物慢慢脱下。
直至他削瘦的肌骨挺直而立,即使沾了少许指间脏污,依旧霜白如月,腹背露出几道已极为浅淡的疤痕,悉数是他年幼被掳来北州作为奴隶时受下的鞭伤。
他仍没有迟疑,几指搭向身下仅剩的遮挡。
正面不改色地欲扯下时,却听萧临危冷声道:“不必。”
“把肩上的拆掉。”
于是厉云埃一顿。
当然听出,萧临危指的是他常年以布条缠覆的地方。
是他肩后的刺字。
就连当初萧临危因隐息丹被调换而发情的那七日,他同他无数次密不可分,抱他至最深处,也不曾挪开半分。
此时此刻,厉云埃望着萧临危不容反驳的俯视,也仅顿了须臾,便依照他所说,抬手将那处覆盖全部拆开,转身背对于他。
丹引自然不可能藏在那里。
只是因鲜少暴露,附近皮肤好似更为霜冷,衬得“萧临危”三字遒劲乌深,肆无忌惮地融进骨肉。伴随厉云埃的呼吸,每一笔像在细微颤动,蕴着刺眼的鸿沟。
四周不曾间断地传来阵阵碎响,烈火燃透,却显然焚不尽他们之间的冗杂。
半晌,竟是萧临危率先开口。
“穿上。”
话音刚落,他已大步离开。
厉云埃则始终背对着他,重新将衣物穿妥,旁若无人地蹲下,继续捡起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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