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风不屑一笑,
“你口中的自由,便是明知是陛下失手碎了杯子,却上赶着揽下来认罪吗?”
梅染未语。
“还是说,你也瞧见温琢的杯子翻了,怕旁人注意到,忙将众人视线移至你那处?一箭双雕,化解了那两人的困局,却将这险留给你自己。”
叶岚风故作随意地说道,而后将沾了酒的棉絮自她伤处狠狠擦过。
梅染只下意识咬了咬唇,并未痛喊出声,脸色有些苍白,道,
“你都瞧见了。他们都是贵人……不能在这样重要的宴席上难堪。”
“他们是贵人,那你呢?你是什么人?”
梅染脑海中飘过“卑贱之身”四个字,却在想起云怀月的面容时,说不出口。
公主从不觉得她低人一等。
公主说她是自由的,不必时时念及欠人恩情。
于是扬起一个笑容,眉目如画,
“我喜欢他们,因为喜欢,所以相帮,仅此而已。”
叶岚风神色复杂地瞧她一眼,未再言语,将伤口悉数处理好后,丢给她一个小瓶子,
“日日上药,不消数日,便可恢复如初。”
“多谢叶公子。”
她接过瓶子,行了个女礼。
叶岚风回首最后望她一眼,转身出了屋门。
“令颐,他人呢?”
宴席散去,姜梧呆坐在养心殿内,不复往日的风华气度,看向李令颐的眼神,竟带着些如稚子般的无助。
李令颐一向甚知分寸,但在今日也是破天荒地没用尊称,只一步一步走近,抚了抚她的长发,神情悲悯道,
“阿梧,他死了。”
姜梧听闻她如此说,突然怒起,尖声喊道,
“你胡说!他没有!今日那人分明就是他!只有他……只有他才会那首曲子,那是我作的曲子,我只给他奏过……是我作的曲子……是我作的曲子……”
她突然抱紧了李令颐,口中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将头埋在她的腰间,呜呜哭了起来,继而由小声呜咽转成放声大哭,仿佛孩童丢失了最心爱的玩具。
李令颐听着她的哭声,不断安抚,长长哀叹,也与她一起落下泪来。
人之于世,有情感就意味着有弱点,无论平日多么高高在上,也会有一击即溃的软肋。
所谓悲悯,并不是站在高处,自诩理性,俯瞰众生的置身事外,而是此时此刻,与这个女子的感同身受。
自信坚强,筹谋算计的,是她,柔弱无助,情痴难忘的,也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烛火将要燃尽之时,她止住了哭泣,敛了声音道,
“令颐,你信世上会有同样的人吗?他与他如出一辙,是他为你在世上留下的救赎。”
“我……我信。”
李令颐思忖半晌,说出了这个她自以为能安慰到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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