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冒昧,还望陛下勿怪。”
一声清润之音自殿外传出,正如他琴音中的流水。
来人身着淡青布衣,发上系着同色布条,抱琴自外缓缓步入,叩拜在正殿内。
“啪嗒。”
酒杯翻倒之声在殿内响起,云怀月侧首向温琢望去,见他眸中一闪而过震惊之色,而后急忙整理案上打翻的酒盏。
“是奴婢之过!还望陛下宽恕!”
梅染之音自主位处传来,云怀月茫然望去,见梅染正跪在案前请罪。
原是姜梧的杯盏也已滚落在织金地毯上,恰好无人注意到,温琢的杯盏也翻了。
杯中的花萼相辉酒在毯上洇出一片猩红,莫名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心已狂跳不止。
良久,姜梧淡淡道,
“怎地如此冒失,快收拾一番,去换身衣服来。”
“是!”
梅染垂首应是,有条不紊地拾起地上的白玉碎片。
云怀月望着母亲的双眸,见那双眸子黑不见底,像两汪无波深井。
姜梧盯着伏在地上的青衣男子,言语间未带一丝情绪,令她捉摸不透,道,
“是谁教你的?”
青衣男子虽跪在地上,但却不卑不亢,沉声答,
“回陛下,无人教奴,只是奴擅音律,正如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春雨长伴绿叶,高山长伴流水,花朵常伴蝴蝶。陛下琴音中高山虽巍峨,但终是少了流水为伴,终不圆满。因此奴自做主张,替陛下求一个圆满。也望陛下千秋万岁,万古长春。”
少流水为伴,终不圆满。
姜梧细细咀嚼着此话,极力压下自己早已溃不成军的心绪,眼中带着哀恸,并未理会他方才所言,依旧执拗地问道,
“是谁教你的?”
青衣男子愣神片刻,复才明白她言中之意。
她并非问他此举是谁授意,而是这曲子是何人所授。
便温尔一笑,开口道,
“回陛下,奴是在一书铺曲谱架上淘来,算是机缘巧合所得。”
姜梧听到他的回答,失神片刻,难掩语气中的失望,
“你抬起头来。”
青衣男子不紧不慢缓缓起身,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至此,云怀月才得以好好端详一番他的相貌。
男子约摸三十左右,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眉宇间透着柔和之色,颇有温润儒雅之味。
云怀月只觉得他有种莫名熟悉之感,但是她头脑还算清醒,自知他今日长春之宴行此举究竟为何。
长春之宴,丝竹曲目皆由李令颐一手安排,陛下亲批。
但看母亲的神情,当不知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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