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广溯脑子里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蹦,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不就是点事情吗?怎么磨磨唧唧的这么长时间还想不清楚?考虑来考虑去,结果把人委屈了,干的这是什么愚蠢事情?
任广溯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紧皱的眉这会儿又变成了心疼居多。听着郝清越的哭声越来越小,任广溯眨眨干涩的眼睛,一个疯狂且大胆的念头冲进他的脑海,让他再也克制不住的出声,“郝清越。”
郝清越哭声顿了下,却没应声。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事情。”任广溯说。
郝清越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自己还跟任广溯抱着,尤其自己还抱着人家哭了很久,哭的跟水漫金山一样,心里头就不由得涌起些许不好意思来。
他想起身,可偏偏又贪恋这个怀抱,加上哭了一场脸上全是泪痕,估计眼睛都哭红了,那丑的不行的样子也不想被任广溯看到,所以难得任性的继续赖在怀里不起来,假装自己不曾想过这件事。
他眼睫颤抖,嘴里轻轻嗯了声,以此作回答。
任广溯不知道郝清越此刻的脆弱心思,他眼睛望着菜畦里中的东西,挂着的黄瓜个头尚小还不到吃的时候,青菜嫩生生的从地里冒出来,细葱青翠欲滴……那一切都是旺盛的生命力,是郝清越仔细伺候出来的,跟先前完全不一样的情况。
这块菜畦以及周围播撒的阳光,不禁让任广溯有了些勇气,话语也直接的很,“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是从哪里来的。”
郝清越先是一愣,随后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恐慌里。怕自己多想,又怕自己不是多想。
“你……”他声音结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任广溯能感受到郝清越的紧张,那个僵硬的宛若雕像一般的身体太明显了。两人原本就在抱着,任广溯想不知道都不行。
殊不知任广溯自己心里也是紧张的不行,连赴死的准备都做好了。
“郝清越,郝叔的唯一儿子,虽然小时被恶妇虐待,可郝叔回来后就一直在补偿他,因为补偿太过,惯的是一身毛病。即便后来搬来临水县认真读了两年书,却也是不忘呼朋伴友,整个就是少年心性。等到郝叔缠绵病榻、郝家败落,他虽然消沉段时日,但身上养出来的纨绔习性依旧不曾改掉。”任广溯每说一句心里都在警惕,怕自己揭发太过血溅当场,“他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
郝清越浑身开始发抖。
任广溯原本拍着郝清越背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嘴里却一句不停,“而你,做的一手好菜,做的卤味拿去铺子里卖都甚是受人喜爱。他与我的关系从不好,而你却愿意拿出银子叫我去抓药养身。”
任广溯将两人的不同一样一样的点出来,最后,他才总结陈词,“……所以,你不是他。”
猝不及防被扒马的郝清越脸白如纸。
第41章
傍晚风微凉,却拂不去心底的惊慌。
“你……”郝清越颤抖着嗓音,慌的人缩起来了,“什、什么?”
“你不是他。”任广溯又重复了一遍,边说还边将郝清越从怀里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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