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式粼俯身将忸怩的尺玉抱在怀里,故意逗猫,“哥哥都让你看光了,换言之就是你的人了。”
“不不不不下午你虽是光的,但我一眼都没看!我发誓!!”尺玉说着竖起三根锋利的爪尖,一口咬定什么都没看到。
但眼前却倏地浮现出恐怖那物件儿……
他眼神闪躲,猫头几乎埋到了自己胸前,生怕被式粼瞧出什么端倪来,猫心也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哦,那下次沐浴小午可要好好看看才行。”式粼颠了下怀中拘谨的尺玉,双手托着柔韧的脊背,再次稀罕起了吃饱饱的肚肚,边吸边问,“小午以前可被人这般稀罕过?”
“不曾,妖岭没有吸猫的……”畜生。
尺玉忍辱负重地咽下后两个字,为了保留最后的尊严,猫头死命地往后仰,生怕式粼再亲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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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到底是被式粼强硬地搂着睡的,尺玉前半夜还保持警惕,时刻准备拒绝式粼的吻,后半夜精力消耗殆尽,属实是没顶住周公亲自来邀……
而式粼则不同,他有起夜的毛病,半夜醒来发现胳膊上躺着一只仰面酣睡的小猫咪,困意顿时全无。
尺玉熟睡时猫毛是蓬蓬的,比白日里看起来还要饱满一些,呼吸很均匀,不时抖抖手,颤颤胡须,像是在做梦。
式粼试探性地用指尖点了点翘起的前爪,又摸黑端详着猫眼有没有睁开,很好,睡得很死。
他轻轻地撑起半身,在猫头上亲了亲,脸上的笑容比月光还要温柔。
他从小就喜欢小猫咪,六七岁时捡回来一只湿漉漉的三花猫,瞒着家人偷偷养在房间里。
本意是好的,想着给些吃食,待天暖和些,猫长大一些再放归。不料次日清晨,就被式峰所养的恶犬活活咬死了。
在这个看重尊卑的大家族里,作为次子的他更像是长子式峰的随从,是毫无话语权的。
为了给死去的小猫出口恶气,他刻苦读书多年,别人玩耍之时,他跑去布庄学习,学待客之道,学花纹织法,学布料优缺……
后来他终于等来了恃宠而骄的式峰闯大祸,而他不仅在式峰禁闭期间弄死了恶犬,还在机缘巧合下促成了与相府的绢帛供给契。
式兆仁见他天资聪慧,便将城东的东来布庄交于他打理,这一打理便是五年,他算是有了些在家说话的底气。
唯独很是抗拒归家,回到祖宅就意味着要见式峰,他怎可能不恨,小猫太可怜了……
式粼叹气,明日是他祖父的寿宴,他必然要回去贺寿的。可把尺玉留在布庄他不放心,若是带过去,不知尺玉怕不怕狗。
据说,式峰养狗养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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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玉睡醒时,式粼已经不在内室了,他低头看了眼盖在肚肚上的被角,心头生出一种道不明的异样感。
他眨了眨稀松睡眼,慵懒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又大力伸展了一下四肢,舒舒服服地舔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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