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元回首,示意川连、学生等人停留,只身带领阿萝,推门而入。
“吱呀——”
门扉应声而开,内里情形水落石出。
只见四下宽敞,清风穿堂鼓帘。十数张木榻罗列其中,有男女老少躺卧。几名紫袍医师左右逡巡,无不聚精会神、检查病患状况。
阿萝随巴元入内,唯听气喘急促、低咳声四起,再捉不到其余声响。
瞧见人来,一名医师迎上道:“先生。娘子。”
巴元摆手示意。医师见状,旋身引路,将二人领至一张榻前。
“娘子请看。”
阿萝点头,接近榻间病患,先行查看状况。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双眼紧闭,面色萎黄。他身躯蜷缩,两手按住下腹,隐隐打颤,似是怕冷极了,额间也沁着细密的薄汗。
阿萝记下状况,又切寸口脉、望诊舌苔、嗅闻口气,秀气的眉尖越拢越紧。
她收了手,缄默不语,陷入思索。
在她沉思时,男子猛然弯身,激起一阵痛咳。旁侧医师连忙上前,抚过男子背脊,再去瞧人手掌,竟已染上一抹血痕。
瞥见那丝殷红,阿萝神情愈凝。
她回眸,望向巴元。二人交换目光,心领神会,转而向屋外走去。
阿萝出了屋,合上木门,又与巴元走出十余步,方才停下。
剧烈的咳喘仍在继续,受墙与门遮掩,听上去稍许减弱。而在廊边院里,川连与学生伫立,皆是神色微沉,遥观二人动向。
巴元捋须道:“丫头有何见解?”
阿萝闻言,唇儿咬了又松。她眸光闪烁,雪颊微赧,泛过显见的羞愧。
“阿翁,对不住。”她轻声道,“我诊不出来。”
相较于巴元,她的经验不算丰富,但她勤勉认真,几乎遍览越巫两族医书,行医至今,尚且顺风顺水,并未遭遇难解之症。
谁知今日,她也与巴元一样,难得棋逢对手——
“那病证太奇怪了。”
“面色萎黄、下腹疼痛,应是胃气虚弱;畏寒肢冷,肖似外感风寒;咳中带血、舌苔淡白,乃气不摄血之症;脉弦细濡,又或为肝郁不畅……[1]”
“这样乱、这样多……”
阿萝一顿,捏着措辞,道:“就像是脏腑在体内打架似的。”
巴元默然聆听,得她末了一语,也现出探究、思考的神情,徐徐捋动长须。
二人相对,心各有虑,就此归入静寂。
片刻后,巴元道:“丫头可还记得,上回相见时,有一小厮前来报讯,致使你我研学中断?”
阿萝正出神,听见这话,当即被拨回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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