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你太累、太辛苦,总要听这人禀报、那人述职……如此一来,耳际的声响多了,便遮住你心跳、叫你听不清楚。”
“但……”她话锋一转,“我与你不同。”
“我被你保护着,无需操心其他,耳边就没有杂音与干扰。”
至此,阿萝合眸,敛尽视野,似要捕捉风声与气息:“所以,我可以听见你的心。”
“它跳得很清楚、很分明。”
——清楚,是他高山景行、盈科后进;分明,是他公正刚直、清渭浊泾。
相伴至今,阿萝了解魏玘,知他真心如玉,外层裹雪覆霜,内里剔透晶莹,欣喜时可作风铃音声,碎裂时也有脆响悲鸣。
这样一个人,若与母族恩断义绝,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让我感到很幸运,也很幸福。”
说到这里,阿萝睁开双眸。因与魏玘相拥,她瞧不见他面庞,难以借此辨别他心绪。
可她能感觉到,他颤着肩,越发用力地搂她。在她颈侧,他的睫些微扫动,漫开两汪润湿,虽然隐忍、克制,仍能将蜡染布浸透。
这样也好。阿萝暗自慨叹。
他待自己太狠,全然不听她劝,逼得紧了,就得大哭一场。
不过,她最好装作不知道。瞧他如今这副倔样,埋在她肩边、不肯抬头,怕是眼也哭肿了。她可是他的好阿萝,好阿萝从不揭人短处。
阿萝想着,吸了吸鼻子,继续保持沉默。
如此等上片刻,一阵微痒传来——怀里的男人终于动身,抬头凝望于她。
魏玘只看,不开口。
他目不转睛,用一双清润、濯亮的凤眼,将阿萝牢牢锁入视野之中。
阿萝睫羽扑扇,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说这话时,她惦着方才的考量,几乎使出全身的演技,尽量问得真诚、自然。
魏玘视线不移,道:“你喜欢这身衣裳吗?”
阿萝不解,轻轻啊了一声。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如实道:“我挺喜欢的。它很漂亮。”
听见这话,魏玘的眼帘立时一垂。
他的睫很长,沾着未干的泪,落往下方,遮起闪烁的目光。而那两片微抿的薄唇,压住他将出的话语,显得犹豫又小心。
“你会生气吗?”
言罢,他又抬起双眸,噙着央求与试探,觑向面前的少女。
“我做了错事,将衣裳沾湿了。”
阿萝见状,心尖微微一颤,泛开无边软意。
她惯是吃软不吃硬,眼看魏玘如此,竟觉他可爱极了,好像淋过雨、湿漉漉的小犬,在她身边灰溜溜地摇尾,求她疼惜。
“我不会的。”她安抚他道。
为表证明,她轻吻他前额,只听啵的一声,响亮又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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