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娘娘的口风,似乎看中了辅国公家的姑娘。”
“中宫被收拾得没了气焰,可太后在朝中多年经营到底是有余威尚存。”
老夫人心如明镜,皇上这些年偏爱贵妃和太子,情分以外,何尝不是因为殷国公府这把刀称手。
太子成器,又有殷氏一族做后盾,于朝内文官一呼百应自不在话下,可兵权…
“身后还有个祥妃和七皇子虎视眈眈,骠骑将军府也不是吃素的…东宫远未到能高枕无忧的时候。”
“娘娘看上了辅国公府的兵权,如此以姻亲拉拢,是否会惹皇上忌惮?”
殷兆二十岁入朝,三十年里是亲眼目睹当今圣上如何铁腕集权,深谙其心性唯我独尊。
皇上倚重东宫,却定不喜见自己尚且在位时,便大权旁落。
国无二君,子壮而父未老,在皇室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外戚事事指手画脚,便是添乱。”老夫人对女儿倒是不担心,多年经营自有默契。
眼睛看着族谱,心想着待会儿太子定要去而复返…要怎么将这事办得圆满。
“这倒是,殿下性深阻,锋芒不露。”殷兆颔首赞道。
说话时间,便想起前这几日朝上的一桩乐事,饶有兴致与她二人道:“皇上为了升迁致仕的事,令六部尚书往东宫议政,虽有些逾矩,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还是要谨慎些,眼前皇上偏爱,自然无人多嘴,可若日后有个万一,在被有心人挑起来,又不是小事。”老夫人耳朵听着,执笔又在族谱上添了几笔。
储君于东宫召见六部,何其敏感!
“可殿下却拉着这几位往观文殿去。皇上这些日子占用观文殿赏画,正在兴头上,自然是不乐意被打搅…谁料太子非但不避让,却义正严辞讲了好一番道理,劝皇上万不可因玩乐怠政。”
殷兆作为户部侍郎,那日自然也在场,想起其间场面不由哑然失笑。
“皇上无法,到底是忍痛先收了画作,与殿下在观文殿坐了三个时辰,将升迁致仕一应事无巨细都敲定了,却也没了兴致,连声抱怨殿下古板。”
“殿下到底是皇上亲自教养的,深谙圣心。”老夫人落笔,将族谱交给殷兆。
殷兆见族谱上有新墨添了数笔,将上三代嫡系又牵出一脉,心里奇怪在:“殷雪?是何人?”
“以前是何人不重要,以后…她便是殷国公府的姑奶奶,你们爷爷的亲姐姐,嫁与江宁许氏。”
老夫人言之凿凿,几句话便用个凭空捏出来的人物,将殷国公府与许氏牵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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