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天他们全程都在车上,就连下车那几步路,路桥都将大衣脱了护在了他的头顶。
“下的正大。”路桥说着含笑拉开了窗帘。
苏釉偏头看出去,远处的松柏已被积雪盖得严严实实,而鹅毛般的大雪仍在风中纷纷扬扬,打着旋儿往下飘落。
“怎么?”路桥看着苏釉笑了下,“在北欧这么多年,还没看够雪?”
“哥。”苏釉嘴里咬着个皮套,熟稔地抬手将头发扎在脑后,一双眼睛像坠入了星子般看着他,“你还记得那年初雪时你去学校接我的事情吗?”
路桥轻轻点了点头,眸色不觉变得晦涩了起来。
“不管用。”他轻声地说。
苏釉起身,亲他的嘴角,十分迷信地笑道:“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在雪中把头发染白啊?”
路桥似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觉疑惑地张大了眼睛。
苏釉不等他说话,立刻过去床边换了衣服。
虽然他又长了几公分,但路桥的衣服对他来说无疑仍然很大。
他将雪白的毛衣穿上,又弯腰挽了挽裤腿,然后拉住路桥的手带他下楼。
木质楼梯维护的十分好,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分别,经过他自己住的那间卧室时,苏釉的脚步顿了顿,因为看到那扇门闪着一道缝儿。
但很快,他就没再理会,而是拉着路桥一路往下,两个人一起下楼的脚步将楼梯踩得噔噔噔作响。
欢快,又急促,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儿,去晚了就摊不上了一样。
主宅里一个人都没有,无比安静。
苏釉握着路桥的手,推开大门,走过回廊,迈下台阶,他们走进铺天盖地一片茫茫的大雪里。
鹅毛般的雪花迅速落在眼睫上,进而洒满发顶和肩头,路桥握着他的手往后一拉,苏釉一个不稳就倒进了他的怀里。
苏釉含笑看他,抬起脚来亲吻他的嘴角。
他们在大雪中紧紧拥抱,激烈地接吻,在那一个吻中,双双白头。
第56章我耐打
“这雪下的。”刘嫂用过午饭有点坐立不安地站起身来,推门往外走。
“又坐不住了,这是又坐不住了……”邱叔忍不住笑了一声,悄悄对老李说,“少爷这么大个人了,不出来肯定有不出来的理由嘛……”
他说着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少爷这么大个人了,还能饿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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