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甩起鞭子,赶羊出村。
一路不停,很快来到南老渊,把羊群带到渊地,插下鞭子,让大黄狗看着羊,白刀子到旁边找一处干草茂密处,抡起镰刀,继续?割干草。
一个多小时过去,白刀子直起腰,略微观察,便停止?割,往粪箕子里装了干草,叮嘱大黄狗在此等待,随后擓起干草,送往土堡子。
七八次往返之后,土堡子里的干草明显增多,再也看不出地上痕迹。
再次返回南老渊底,白刀子把剩余干草码进粪箕子,擓起来,唤起大黄狗,赶着羊,上到渊顶,步入梨树林,不紧不慢来到大厅宫坡下东南角,把头羊拴在树上,随即拿镰刀割起地上干草,很快清理出一处两米方圆的空地,接着捡些掉落的干树枝,又快速拢了些树叶,堆成一个柴火堆。
白刀子收起镰刀,摸出怀中打火机,掰动火轮,呲,噗,两声细微声音过后,火苗跳了出来,轻轻凑上柴火堆里干草,一股青烟随之升起,几个呼吸之后,火势渐起,慢慢燃了起来。
收了打火机,白刀子就势盘坐在地,掏出那本大方脉经,翻阅着。
待阅至竹炭、姜黄、朱砂、川穹成方处,白刀子皱起眉头,感觉莫名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只望着火堆努力回忆。
苦思良久之后,仍没有头绪,白刀子想起马衡圭说过教授自己施药行医,遂站起来,叮嘱大黄狗看好羊,便登上坡顶,把书塞进怀里,站在大厅宫门高喊,马老师!
不多时,马衡圭笑呵呵出现了,刀子,你来了啊?
白刀子定睛看去,却哑然失笑,老师,你,你这是怎么了?搞得灰头土脸的,摔倒了……呃,还是故意摔倒了?
马衡圭瞥他一眼,轻啐,怎么的,刀子,你是不是想说我在地上打滚了?还说什么故意摔不故意摔的,想笑就直接说,别绕圈子!
白刀子连忙赔笑,老师,看您说的,我哪里会笑,我只是担心!担心!你现在是我老师,不是老……
说着,猛然住嘴,讪笑不已。
马衡圭一愣,却跟着放声大笑,刀子,你小子在我面前,不用太遮掩,保持本性不坏就好!说真的,你还真对我的胃口,呵呵呵,你记住,不要光把我当老师,还要把我当朋友,当哥们!
白刀子眨眨眼,疑声道,老师,你可别坑我!老师就是老师,怎么可以乱来。我错了,老师!
说着,他就势后退半步,郑重朝马衡圭作揖,躬身不动。
马衡圭轻笑一声,刀子,行了,以后不需要这样,有话直说。
白刀子这才直了身子,望着马衡圭,掏出那本书,认真问,老师,我刚在底下看书,看到竹炭、姜黄、朱砂、川穹成方那个地方,突然感觉有些蹊跷,总觉得有点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马衡圭轻瞄一眼,便看清那是大方脉经,神色微动,点点头。
白刀子满怀期待,凝神静气,等马衡圭为自己解惑。
不料,马衡圭只盯着他沉默半天,不光没说话,面色还显得很沉重。
白刀子纳闷,以为马衡圭嫌弃自己没礼貌,遂轻问,老师……你是等我把书递给你吗?
说着,就双手拿书奉了过去。
马衡圭摆摆手,微微笑,神秘开口,刀子,你猜我刚才在干啥?
白刀子懵了一下,诧异询问,老师,你是说书,还是说书呢?
马衡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斥道,你个小刀子,别闹,我又不是说书的,怎么会逗你!说正事。
这一下,白刀子愣愣看着马衡圭,真的茫然了。
马衡圭四下观察一番,低声道,刀子,赶着羊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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