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哽了一下,一时语塞。
陈昭若长叹一口气:“你没必要防着我。我早知这孩子的身世,让你生下来,足以证明我对你没有恶意。”
“多谢主子……”
“只是我要你记住,”陈昭若语速慢了下来,“你既已选择做个妃子,便好好地做个妃子,莫要胡生是非。安生度日吧,云美人,这是为你好。”说罢,就要走。
“夫人,”朝云又叫住了她,抬眼问道,“夫人为何会如此笃定我儿身世与众不同?”
陈昭若没有说话,只是抬脚要走。
“不知陛下可知,”朝云接着道,“不知陛下可知,他子嗣稀薄,有夫人一份功?”
陈昭若停了下来,回头微笑着看着朝云:“你是想威胁我?”
“妾身不敢,”朝云强打精神,“妾身只想我儿平安。”
陈昭若声音冷了下来:“看来你还是没听进去我的话。”她说着,便头也不回,离开了这清凉殿。
朝云被这后宫束缚住了,连眼界也短了。
陈昭若走在路上,不住地想着。
有了孩子便安稳了吗?难道林美人的前例还不够深刻吗?
只有自己才是永远的靠山,他人是靠不住的。
陈昭若回到昭阳殿,远远地听见周琏背书的声音。她心下本来乱糟糟的,听见这背书声竟安稳了些。等回了自己房间,常姝便迎了上来,一脸惊慌焦急。
“怎么了?”陈昭若忙问。
常姝拿出一张帛书,道:“张勉来信,阿媛出事了。”
陈昭若接过那帛书一看,也不由得一惊:“怎会如此?”
原来,常媛自从和张勉搬出张府之后,就日日都不安生。寻常坊间流言倒不打紧,张府日日派人上门催张勉回府才是难熬。
可张勉一直不回府,张家急了,把矛头直对准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妾室。
也就是常媛。
终于有一日,张勉出门练兵,只留了常媛和几个侍女侍卫在府中。常媛正在书房看书,却忽然听见门外一片嘈杂,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便听外边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妖女,出来!”
常媛认得这个声音。
张谨。
常媛万万没想到,张谨会亲自来!
“还不出来吗?”门外的张谨问。
常媛此时是叫天天不应,想躲又无处可藏。正无措间,忽然听见外边竟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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