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失去痛觉,桑落忽然又用力收拢手心,但是他没能成功。
一只宽大的手掌从天而降,一把掐住桑落的手腕,季商趁着他走神,已经快步来到他身边。
桑落看到那只手青筋绷起,虎口处的小痣被撑成了细小的椭圆,他的手腕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痛,像要被掐断了一样,可是季商另一只手伸过来,从他手里拿走那片玻璃碎片的动作又是那么温柔。
眼泪让桑落的视野变得模糊,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只蝴蝶因为他的血液有了生机,从他掌心飞到了季商的手上,然后像流星一样飞出去,砸出一声脆响。
碎片飞舞,蝴蝶在破碎中死掉了。
他忽然开始感到一阵窒息,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那只蝴蝶,变得破碎不堪。
桑落的胸口像风箱一样快速起伏,张开嘴求救似的在喊着什么,可是只能发出几不可闻的气音。
季商被他这副好像下一瞬就要背过气的模样吓得脸都白了,他永远理智的思维在这一瞬间卡壳,他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一遍遍喊着桑落的名字,像是要将他抽离的魂魄叫回来,强行拴在这副躯壳里。
过了足足半分钟,桑落的目光在季商的叫喊中逐渐聚焦,徐徐移向季商的脸,霎时间,他剧烈的呼吸蓦然停住,旋即更加快速地抽泣起来。
“哥,对不起。”桑落终于发出了声音,他抬手抹向季商赤红眼尾,沾了满手湿润,桑落再也控制不住,泪如泉涌地开始哭泣。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你不要哭,”他一边哭一边道歉,“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痛苦。”
季商抓着他受伤的那只手,只能单手搂着他,重复说着:“不是你的错。”
怎么会不是我的错?
桑落近乎绝望地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很多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这段时间不止一次地觉得他的爱就像是一座可以烧伤人的囚笼,他自己困在其中,也要自私地拉着季商和他一起被困其中。
季商本可以不爱他的,本可以不被他拉到这场注定痛苦的爱情里的,他会走他本该走的路,辉煌的,坦荡的,没有痛苦的。
他们之间隔着父辈的仇怨,季商能用平常心对待他已经足够了,可季商做得远不仅如此,季商还在做一个好哥哥,宠着他,护着他,照顾他十七年。
可是他呢?
他错误地天真,错误地狂妄,用错误的自以为深情来错误地自我感动。
他错误地只顾自己,错误地逼着季商爱他,然后又错误地冲动去逼着季商和他做了。
在他已经决定要放手,要去和许公主结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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